这几个月时间里,东南数国都不太安定,甚至安南行都司驻扎的大城国,如今还生出了叛乱来。“可如何才能证明他不忠?”
“还有什么事?”
这家伙没有其他家人,在京只有一个没孩子的老婆,关键其为人残忍狠辣……
众人纷纷面露思索,然后又各自提出诸如贪腐、害民、乱政、损兵折将等理由,对此朴俊大皆是微笑以对。
奏报前面,先是讲了这些日本人的身份,然后说了他们被孙绍祖迫害后逃亡的经过,最后才综述了其提告的内容,也就是上面提到的几项大罪。
朴俊大猜测得没错,当下朱景洪的主要精力是放在东南,确实对东北的事情不太上心。
“既然至关重要,为何那孙绍祖贪墨良多,你南镇抚司并未察觉?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你就是如此尽忠职守?”
这只是初步问责,等事情查清楚之后,负责监军的御史和太监,以及负责管理的都指挥使耿宗贵,一样都会承担各自的责任。
“朕的钱!”一把将奏本拍到御案上,朱景洪怒火中在酝酿杀意。
“可我却打听到,那孙绍祖在银矿上动过手脚,一年少说也捞好几万两银子!”
“可是,这都是咱们自说自话,如何让皇帝知道还相信这些?”
最关键的问题是,每天东厂、锦衣卫南北镇抚司、以及各部院奏报太多,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军国大事,他都只是大概看一遍而已。
“可是……”
当然,在越来越不安定的局面下,当地那些权贵也很难受,已经有一些开始迁移,方向主要是往北进入大明。
听到手下人的回话,朴俊大纠正道:“那是他的官职,他当前最重要的差遣,是管着日本那一摊事,说得更详细些……皇帝让孙绍祖在日本给他捞银子!”
现场支持这个想法的人不少,朴俊大知道这个问题必须解答,否则日后兄弟之间会生嫌隙。
“大哥,我不明白,为何我们必须要归属朝廷,一直和他们周旋下去不也可以?”
作为东西角力的主战场,这些地方确实很难太平,受苦的则是当地百姓。
他哪里会知道,所谓的提告内容是三分真七分假,搅在一起故而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连续三个问题,让李文钊是汗流浃背,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诬陷他?”有人问道。
侥幸得了几次胜利,朴俊大没有飘飘然,而是对时局有清醒判断。
在这些关键位置上,安排自己信得过的忠诚,对朱景洪来说也不容易,所以他不可能杀李文钊。
他与皇帝隔着有六七米,但还是承受着莫大压力,此刻李文钊脑中思绪飞转,答道:“回禀陛下,此皆本职,且至关重要!”
听到手下人感慨,朴俊大冷笑道:“当然不少,去年银矿产量降低,日本方面上交了四十万,而这厮却拿了六七万!”
可这些事,李文钊当然不敢说,否则就真的是找死了。
这是个好问题,朴俊大答道:“你们可知道,这孙绍祖现掌何事?”
辽东的奏报内容不复杂,就是一共有二十几名日本人,漂洋过海到了巡按御史衙门上告,揭发孙绍祖贪墨、逾制、拉拢日本豪强、意图谋反。
“回禀陛下,南司职责有二,一为监督北司执法,二为刺探外藩之实情!”
朴俊大笑了笑,答道:“你放心,有人会帮咱们去做!”
或许确实是因孙绍祖的人品,深层原因是朱景洪对此宁可信其有,毕竟皇帝最关心的就是屁股下的龙椅。
…………
而这件事很简单,只需要使些银子,就能初步问清情况。
但他的目的,是为了稳定局势,并伺机开疆拓土,绝对没有什么谋逆之心。
“是!”
所以在赶路之时,李文钊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知道皇帝极有可能问责,这可让他是叫苦不迭。
孙绍祖贪点儿银子他不计较,可这厮贪这么多就太过分了,关键是这家伙还不知分寸,竟在拿着这些银子给手下发福利。
“做事要抓准关键,你们各自想想看,皇帝无法原谅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很好解答,相关情况南镇抚司奏报过,但考虑到孙绍祖捞得不太国分,且此人是皇帝一手提拔的亲信,所以奏报时用了春秋笔法。
瞥了说话那人,朴俊大笑道:“你不是没读过书么,为何也信这些鬼话!”
他提到的陈宇,便是安东行都司另一位都指挥同知,级别和孙绍祖相同资历也深。
发怒是为了宣泄情绪,同时也是表达对此事的态度,如今朱景洪的目的已达成了。
“乾盛元年,贪墨二十七万!”
众人尽皆咋舌,但朴俊大的话还没完,只听他接着说道:“只凭这还不够,我们得说他贪了十万二十万!”
“第一,继续打下去还要死人,还要死很多的人!”
此刻,朱景洪心情很糟糕,只因孙绍祖这情况太严重,即便挤去其中可能的水分,看起来也似乎太离谱了些。
“他不是安东行都司的同知吗?当然是管军务了!”
安东行都司的高级将领,他几乎每个人都在重点关注,而孙绍祖是破绽最大的那个,其在几处银矿捞钱的事他才了解。
一个妄图谋反的巨贪,再加上其他各种罪行,在他看来差不多可以弄死孙绍祖。
重新拿起奏本,朱景洪又提起朱笔,在内阁票拟上写道:“照此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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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朱景洪更怒了,随后怒斥:“既有奏报,为什么不向朕陈奏?”
事实上,朱景洪潜意识里也认为,这厮谋反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就是信不过这家伙。
作为曾经参与过真正大战的人,朴俊大亲眼见证过这些大明精锐,那纵横天下摧枯拉朽的力量。
为什么不陈奏?
“真要治你的罪,你有几个脑袋够朕砍?”
“把你提到指挥同知的位置,就是让你替朕管好南司,帮朕把天下外藩定死了!”
“朕不缺磕头的奴才,朕要的是办实事的能臣干臣!”
听到皇帝语气缓和,李文钊总算松了口气,但神色间依旧惶恐,用心聆听着训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