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头挺高,生得也是仪表堂堂,带着一股书卷气,只是目光在车内几人/鬼身上扫过后,斯文的眉宇间升起一抹浓浓的忧郁:敢问,看到我娘子了吗?
拆盲盒失败,这是法海棒打鸳鸯版的。青福颇为失望,本来他还期待拆出一个怒斩蛇妖款的呢,不过也对,都怒斩蛇妖了,哪来的蛇妖给他盗仙草。
聂小倩却仍然抱有期望,看着许仙称得上高大的个头满是憧憬:太好了,是个男的,怎么说也不会让我一个娇弱女鬼冲锋了吧?
于是她积极地介绍:许公子好,我是小聂,那是小司,这位是我大哥,也是我大哥把你召来的。
许仙:噢噢,见过聂大师。
青福:????
哈哈哈!!!司纪在前面狂笑,这个鬼是不是有点愣啊。
青福面无表情:我不姓聂,单一个道号,叫青福。没心情迎新了,青福语气不太好地直接说明情况,有个叫一思的人病重,我怀疑可能是有阴鬼作祟,但如果不是,也麻烦你看看能不能医治。
许仙的表情几乎是立刻变了,不知道是不是聂小倩的错觉,带了点阴森,一思?和尚啊
噗哈哈哈哈!!!司纪再次狂笑,怎么回事,这个鬼是不是故意的,想让他开出事故。
不是和尚,姓一而已。青福打量着许仙的神情,咱们有言在先,以后如果让你治和尚,你也不能把人治死
司纪的狂笑顿时就戛然而止了,不过安静如鸡了一会,他又很看得开地想,反正他又不是和尚,嘿嘿,一会见面,就编排他,叫他一休
司纪路上还在很爽地歪歪一思秃头当和尚的样子,真到了别墅,远远看到屋里亮起的灯光,又不禁怅然:我以为见不到呢。就以他的重要程度,如果不是真救不了,又怎么会送他回家。
正是因为已经无力回天,才让他回家,希望他在最舒适的地方过完最后的日子吧。
青福却是嗅了嗅鼻子:还真是有东西。
聂小倩三步并作两步藏到许仙身后,才探出头闻了闻:没闻见啊,是什么味道?
讲不准,青福闭着眼睛,总觉得在哪碰到过。
那,那岂不是还有的治!司纪顿时精神了,冲过去叫门,不过没一会就灰溜溜地回来,气愤道,什么人啊,好心来救他,就叫我滚。我还偏不信了,你等着的,有本事他就把门铃拆了!
司纪又冲回去,狂按门铃。那一思也是够能忍,足足十来分钟没反应,青福都不耐烦了,他那么积极主动想替人改命容易吗?刚准备使用强硬手段,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开门的人极为虚弱,不但可以从他搭在门上骨瘦如柴的手上看出,在推完门后,那人就像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无力地斜倚在门边。
灯下照出他淡漠严苛的眉眼,以及为了治疗剃得只剩一层青色的光头。
来的时候司纪还在蹿腾聂小倩、许仙和他一块喊一思一休,真看到对方剃光头发的模样,司纪又一时张不开嘴,这实在不是件能开玩笑的事儿。
不过一思显然并无顾忌:你是不是胖了?
他比司纪还高点,即便是脱力,也没露出弱势,像没事人一样地猛扎刀子:还剃寸板了,挺精神。
司纪差点被扎哭,憋着痛道:看,看你在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我跟我大哥来,是来救你的。
一边说,司纪一边把青福推到前面。
许仙在后头狐疑地打量,小声道:真不是和尚吗?
我觉得和尚应该是不能带劳力士表的。聂小倩也小声回答。
一思并没有听见许仙和聂小倩的窃窃私语,只是听到司纪这么说,眼神复杂了几分:你们怎么混到一起的。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司纪到底是有多废啊,怎么他混得比你还好。
之前没听说秦福和道上有联系啊,那最多就是最近才搭上线,怎么就一跃变成司纪的大哥了。
司纪不明所以:我大哥当然比我混的好了你赶紧进门躺着吧,让我大哥看看。
一边说着,司纪一边上手了,和病人讲什么道理啊,能救命才是最要紧的。聂小倩连忙把红布包裹的剑塞进许仙手里,替青福把门全部推开,往里面一望,空空荡荡,不仅没人,甚至目所能及之处都落着一层灰。
怎么能住在这么脏的地方,难道生病都没人照顾你吗?许仙到底是医者仁心,立马上前接过一思了,甚至看到他还想挣扎,一针见血地揭露病人的心境,是不是觉得时日无多,便放弃希望,但你既然会折腾那么久也要来开门,就说明你对人世还是留恋的啊!
当年在西湖边,他和娘子一同经营医馆,救治过多少病人,像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眼看一思有些恼火,许仙便道:你别说话,我给你把把脉。
一思并不配合,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是生病,但又不是坏了脑子,以我和司纪的关系,他凭什么来救我?他又有什么本事来救我?
??司纪本来都已经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了之前十几个小时的长途,累死他了,刚好歇一会看看电视,你什么意思哦!
一思比他还惊怒:??谁让你开的电视。
怎么这么反客为主的,动作自然地宛如在自己家一般。
一思这是没注意,青福都已经上二楼了。虽然一思看起来并不常住在这里,但各个房间内的设施都很齐备,唯独是二楼最大的那间主卧,连带着书房,不但连家具都没有,甚至墙纸都被扒了,仿佛想借此删除掉在这里发生的所有回忆。
青福若有所思,但这里也没什么鬼气,连怨气也没有,那作祟的东西应该不藏在这里。
别墅拢共三层,带个后院,青福去花园里也逛过了,一无所获,回到客厅时,就看到司纪正围着一条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粉色围裙,痛苦地拖着地。
聂小倩在旁边擦桌子、柜台,顺带看不过眼地对司纪指手画脚:怎么回事啊,小纪,这么大年纪了,一点生活自理能力没有。之前在家里我就教过你,你看这里的缝,可以找根不要的牙刷刷干净
之前还充满抗拒的一思,现在是充满懵逼,他迷茫地坐在最先被打理干净的沙发上,左边是正在替他诊脉的许仙,右边是蹲下身用抹布擦顽固的污垢的司纪:
干什么的这群人,他有这么惨吗都能让情敌和敌人良心发作,上门送温暖。
要再说骗人,那牺牲也太大了吧图什么呢?
青福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对一思道:来之前我就觉得了,进门一看,你身上果然有鬼气。
一思:
他不禁嗤然讥笑了一下:原来是图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又不是迷信的老太太,再不走我报
你家这个水晶灯啊,聂小倩干劲十足,没找到梯子,就把裙摆一系,直接飞上天花板上,也太难擦了吧,我去拿瓶消毒水嗷。
聂小倩贤惠地撸起袖子,穿墙没入厨房,又穿墙出来,如果不看她手里的消毒液和橡胶手套,凌空而飞的样子堪称尽态极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