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女同志往往被限制在家庭中,很难潜心做其他事。”她觉得颇为无奈。
向桂兰听后啧啧称奇,对这白柳称赞:“豆才十一岁吧,竟然有这么洒脱的想法,你们真会培养孩子。”
高永昌不得不感慨道:“我没想到这小玩意儿竟然这么挣钱,果然不能小瞧啊。”他半开玩笑道,“我看以后我们外贸生意不好做,不如都去卖发卡。”
最初参与的福宝和周志勇、周志军,他们也厌烦了最近的勾心斗角,小孩子的事情掺和进大人,已经意味着变质。
“三舅刚才差点拉着我回去,”豆对白柳嘟囔,“妈妈,你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姥姥他们都这么不放心,你平时太不懂事了吧。”
“那说明你妈妈心态比较年轻,多好啊豆。”她才不承认自己不靠谱。
白柳心想豆哪里是培养出来的,她是天生的。
她在学校的时候认真观察过,女同志读工农兵大学的本就不多,77级大学生中的已婚女性更是一个巴掌就能数出来,有孩子的只有三人,且三人都是京城本地人。
白柳实在觉得他们大惊小怪,也知道家人爱操心。
她原本以为豆要去京城,所以提前做交接,但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如今三丫有意读中专,那更是省了一大笔钱。
这次出差一行六人,她们母女和高永昌、向桂兰在同一车厢。
他们都说了劝了,但白柳非说要带豆散心,豆也愿意,他们跟着提心吊胆。
女人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就意味着有了束缚,孩子要吃要喝要哭,当妈妈的根本无法狠心。
“三哥,你这……现在怎么啰啰嗦嗦的。”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白杨差点翻个白眼:“你要是一个人出门我肯定不多说,非要带着豆去广省,近点也好啊,真是让人不放心。”
他不过是说说而已,但同时反映出内心的煎熬。
“养孩子的乐趣就是这样,一起长大,她和我小时候还不太一样。”她觉得自己很享受养孩子的过程。
尤其南方厂子的运输可以借助海运,比东北更加方便。
其他二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同时笑出声,白柳当妈和其他人可不一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那确实,毕竟你是在读大学生,心态很年轻。”向桂兰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们大学生年龄差距比较大,但像你这样有十岁孩子的女同志不多吧?”
从去年开始,红星纺织厂的玩具越来越不好卖,可替代性太强,根本比不过南方那些厂。
“我到了广省先给你们报平安,安心,还有高厂长和向大姐呢,出不了大事。”
豆从饭盒里捏出一块白柳做的枣酥,慢悠悠道:“我下个学期要和妈妈去京城,这边我就不参与了。而且现在发卡不是很好做,时间长了有人模仿,内部有人觉得我不干活不应该算份子,奶奶婶婶们要跟着掺和进来,还有以次充好……太不正规了,违背了我的初衷。”
白柳内心闪过一丝狐疑,这么糟糕了吗?
她随口问:“前几天我去厂里,发现大家都很闲,我们停工了?”
向桂兰点头又摇头:“仓库挤压太多货,卖不出去不能一直生产。最近南方流行塑料玩具,我们根本比不过。”
此行便是寻求稳定的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