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女人倒在地上,发丝凌乱遮住半张脸。
杜子静面色苍白,满目绝望,抬起眼望过去,看到杜平明显怔了怔。她张开嘴,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力气:“是你……你来了……”
杜平朝她点头致意,“没事儿,待会儿我带你回去,找个椅子坐一会儿。”
语气满是漫不经心。
听着这小丫头的语调,廖氏气急攻心,她还从未被人这样小看过,用力一拍桌子:“给我把她拿下!”
杜平笑笑,也不说话,手上却用了力气,胡天磊脸上已经发紫,都要一命呜呼了。
“住手!”廖氏心在滴血,亲手养大的儿子自己都舍不得打,“你敢!”
又来一个人问她敢不敢了,杜平笑笑,直接用行动表示她有多敢。
廖氏急叫:“住手!住手!我放人!”
杜平松手,仁慈地让胡少爷呼吸新鲜的空气,笑得彬彬有礼:“夫人,我也希望大家和平相处,人我带走,胡少爷也得先随我走一趟,落日之前必将胡少爷送回来。”
廖氏生生咽下这口气,脑子也恢复正常运转:“你带我儿子干什么去?我不信你。”
杜平一笑,侧头凑到小少爷耳旁,柔声道:“之前跟你说的,记得吗?愿意跟我走一趟吗?”
胡天磊急忙点头。
杜平对廖氏笑笑,表示你看到了吧。
廖氏暗暗咬牙,小狐狸精。还道儿子被这样对待,还是被迷得七晕八晕的。小儿子风流,廖氏对这类事处理起来也是熟练:“我看,你也不用把人带走了,这姑娘的奴籍我可以做主销了,直接抬做小妾,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杜平到底年轻,控制不好脾气,顿时冷笑一声。
屋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问杜子静,问她:“子静,你说呢?”
廖氏松口气,信心十足,一个普通家姑娘,而且还被破了身,肯定会同意。
杜子静抬头,失神的双目渐渐回过神来,她望着杜平,一直望着,沉默了很长时间,苦笑道:“我已给杜家丢了脸,不可以再丢一次。”
廖氏皱眉,这话听着不对。
杜子静扶着墙,从昨天开始,她什么都没吃过,连口水也没喝,嘴唇已是干裂枯燥。她慢慢站起来,对着廖氏说:“廖夫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杜家,是的,现在杜家只是平民百姓,可是十多年前,我父亲也是朝廷命官,我二伯父更是官拜三品,荣封定安侯,杜家有杜家的风骨,杜家女儿绝不为妾。”
廖氏柳眉倒竖,嘲笑道:“杜家,我知道,怎么,一个没落了的家族小姑娘,还想被明媒正娶当正妻?”
杜子静听她颠倒黑白,急得不知如何反驳。
廖氏对付这种小姑娘,简直可称拿手,她高傲地翘着指甲,连正眼都不给她:“杜家,呵,大名鼎鼎啊,定安侯?是叛国侯吧?不过胡汉杂种尔!真是丢脸!”说罢,朝杜平一瞥眼,恶意问道,“郡主,你也姓杜,你知道杜家么?”
杜平眉眼纹丝不动,一瞬不瞬看着她,面无表情。
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提起她父亲。
呵,她冷笑,生平,第一次。
胡汉杂种,很好,她知道周围有不少人是这么想她父亲,也是这么想她的,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
这女人真有胆。
转瞬间,杜平狠狠一脚把胡天磊踢倒在地,一脚踩住他脑袋,一手飞快甩起鞭子,一鞭快似一鞭,力气一次大过一次,立即抽得小少爷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胡天磊顿时鬼哭狼嚎,想打滚都没办法,脑袋被踩,只能一遍一遍生受着。
“住手!住手!住手!”廖氏大声喊叫,花容失色。看到杜平不为所动,怒视周围,“你们都是瞎的,还不上去救少爷!”
周围侍卫不敢动,杜平踩在少爷脑袋上的那只脚,是会致命的。
杜平停下手,抬头,微笑:“谁敢上来我就踩爆他的头。”
廖氏气得胸口直起伏,心疼得眼眶都红了,盯着杜平的眼神像在看仇人。她终于明白,眼前这小姑娘不是普通刁蛮的官家小姐,而是敢要人命的阎王。
杜平轻轻一甩鞭,鞭子上鲜血恰恰甩到廖氏脸颊上。
带血的示威。
鲜红的血珠,顺着廖氏白皙的面颊缓缓下滑,艳丽而残酷。
廖氏强行压下满腔愤怒,眼底被刺激出血丝缕缕,她却不敢妄动。
杜平微笑,温和地问:“廖夫人,学会怎么说话了吗?”
廖氏紧抿双唇,只敢恶狠狠盯着她。
杜平继续说:“杜厉是我父亲,我敢提杜家,哪怕到了皇上面前也敢这么说。可是,廖夫人,你敢在皇上面前提起我父亲吗?”她又甩两下鞭子,把血迹都甩到眼前这女人身上
“呵,别说皇上,你敢在我母亲面前把刚才那番话再说一遍吗?”
“我姓杜,我娘改嫁了,我还是姓杜!”
hu总督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两句话。
掷地有声。
第10章 总督有点头疼,只想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