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琼也重重用食指戳他的脑壳,“是不是傻?要是我的愿望真的被实现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闯不过第四层。哪怕许愿要点吃的,也比实现我的愿望强。”
陈富贵任由应琼戳着他的头,也不生气。
“只有这样,才能和你共进退。你的愿望实现了,我的愿望也就实现了;你的愿望没实现,我的愿望也就没实现。”
“好有道理,我居然无力反驳。”应琼嘴炮失败,气鼓鼓地扯下一片馒头皮,用力地咀嚼着。
她不希望陈富贵无欲无求地跟着她。
本来让陈富贵当十五天保镖,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应琼压根儿没想要陈富贵保护。
她只是利用陈富贵对红色森林的熟悉程度,在意识到陈富贵出身不凡的时候,甚至起过拿陈富贵换钱的念头。
应琼反思,陈富贵毫无保留地对她好,而她,只是图对方的美色和家世。
“唉,我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陈富贵不明所以,“嗯?”
“没事,”应琼顾左右而言他,“自五层以上,书籍中就没有明确记载了。我也不知道后几层会发生什么,有怎样的危险,你还要跟着我吗?”
不出意外,陈富贵毫不犹豫地点头。
应琼心下了然,没有强烈阻止,只道:“那你,要尽量活着。”
陈富贵轻轻点头。
第五层的大门不是应琼推开的,而是从里面打开的。
应琼和陈富贵儿交换了个眼神,看到彼此眼中对于第五层的防备。
正大光明的欢迎,比任何暗戳戳的手段都值得提防。
提防归提防,该进去还是要进去的。
应琼把陈富贵护在身后,自己先踏进了第五层。
第五层的空间异常宽阔,是九层塔中层高最高的。
这里,长着一颗三米多高的阔叶梧桐树。
这棵梧桐树,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室内,不曾经历风吹日晒雨淋。
它的根,紧紧地扎在石板中,吸取不了土壤的养分,能长得如此庞大,绝对是用法术滋养出来的。
这层的守层人,法术很强。
就是不知道,在这昏天黑地的九层塔里种棵梧桐树,是何用意?
应琼在凝望梧桐树。
梧桐树上,有一个人也在凝视着应琼。
陈富贵感官敏锐,将应琼从树下拉了出来,“树上有人。”
“眼神不错。”一个中年人踩着片梧桐叶,从树上飘了下来。
他绕着应琼和陈富贵各转了一圈,仔仔细细打量着二人,随即像某类动物一样,用鼻子嗅着两个人身上的味道。
“我十几天没洗澡了。”应琼捉弄道。
中年人闻气味的动作一僵,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呵呵,你真会开玩笑,我倒是没闻出来十几天没洗澡的气息。”
应琼看不清中年人的修为,这说明中年人的修为远在她之上。
除此之外,她总觉得这个中年人面熟,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在哪儿见过呢?
余光瞥到梧桐树,应琼有了猜想。
“您,姓荀吗?”
中年人跟荀喻有八分像,都是长眼睛高鼻梁,一幅文弱书生的样子。
只不过,荀夫子是真的文弱,而眼前这个中年人,文气的外表之下,拥有强悍的武力支撑。
中年人欣喜道:“你怎么知道?三界中,认识我的人不多了。”
“或许,你认识荀喻吗?”
“小喻?”中年人很亲切地回忆,道:“我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毛孩。这些年,应该长大了吧?”
应琼再怎么样,也没办法把荀夫子和“小毛孩”这三个字对应起来。
她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含糊道:“是...吧,是长大了不少。我是他的学生,你叫我应琼就行。这边这位是富贵。”
中年人礼尚往来,“我叫荀常。确实如你所料,姓荀,是凤凰神族的侍奉者之一。”
他双手一摊,道:“所以两位,我不敢跟你们动手。”
应琼脑袋一转,知道自己身上有和凰连签订的终身契约,作为凤凰神族的侍奉者,自然不会和她动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