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看到一本书磕在桌脚,心疼地双手捧起。
“姐姐,里边有一页掉出来啦!”齐齐凑过来,捡起一张发黄的纸片。
“不对,这不是书上的内容,好像是地址?”她的眼睛盯着纸片上用钢笔写的一行小字,瞬间迷茫。
启江站在涓涓的身后,欲言又止,心跳加快。
东城沿河大路?不就是启澜的母亲家吗?
难道当年二太太被坏人装麻袋掳走,是朱涓涓的父亲出手相救?
为了不添乱,他打算沉默。
不料行远一把夺来,看了个仔细。
“好哇,我就说,父亲为何会把家里唯一的瑞士手表给顾启澜,原来如此”
盛怒之下,他气得胸口发疼,手脚麻痹。天旋地转,一口黑血喷在了墙上。
“我们现在就去这个地方,”朱涓涓深深吸了口气,“有些重要的话,需要亲自问明白。”
启江点了点头,“我和你们一起。”
林一堂低头交待了建华几句,两个人一起走向院门。
“朱大哥也太笨了,打我师傅打不过,也不至于把自己气得吐血。”小海嘟囔着,拉着齐齐朝外去。
马车喊了。目送建华背着采薇上车。两个孩子怎么也不肯走,只好让他俩留下。
夕阳下,林一堂站在车后,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会保护林宅,保护叔叔叔母和觅觅。”
“涓涓,我也会保护你”
叶太太的河边房屋离白家医馆比较近。
行远中了毒,又挨了莫千千的暗器。光涂涂抹抹不顶用。启江和涓涓说好了先送他去医治。
尽管他一个劲抗议,嚷着去找叶太太理论,终究被启江一掌劈晕,扶进了白家医馆后边的院子。
启澜和林觅抄了近路从河边往医馆赶。
横七竖八倒伏的大树,残存的刺鼻硝烟气,让启澜收住了脚步。
“这里出事了?”
他把林觅护在身后,警惕地环视一周,又在另外的几棵树上看到了弹孔和未干的血迹。
“去看看你妈妈的家,快!”她绕开岸边倒着的树,朝着叶太太的房子跑。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拔出手枪,追上林觅,心脏嘭嘭乱跳。
房屋依旧在。
开门的克丽丝手里拿着抹布,嗒嗒滴水。
莫千千和陈醒埋头擦着地板和墙壁。
小金陪着叶太太坐在桌边,两人低头都看不出悲喜。泪水却在地上积成了一大滩水洼。
“有坏人来过了?”启澜困惑又焦急,“大家都说话呀!”
叶太太听到儿子的声音,抬头望过来。
那双迷人的眼睛,闪动着泪光,映着淡黄色的灯,又让启澜看不穿。
“小澜,”叶太太抿唇一笑,起身将他的手拉住,“你和金姑娘,认识多久了?”
此言一出,擦地的陈醒吓得把水盆弄翻。
林觅也僵在克丽丝身边。
唯有启澜,忐忑中依旧清醒:“妈,小金姐是我的朋友,您可不要乱猜忌!”
“想歪了,妈妈已经认了你媳妇,现在要再给你认个亲戚。”
话音刚落,叶太太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串闪闪发光的首饰,摆在了桌面上。
“你妈妈也有紫玉金珠项链!”
陈醒惊讶万分,丢下抹布,急急忙忙往楼上跑。
上次小金送给启澜一串紫玉金珠,启澜又转手送了他。他哪里敢收下,就当替朋友保管贵重物品了。
他迫切想把养伤时偷偷藏在楼上床底的那串拿出来,和叶太太手里的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