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把脚上的高跟鞋套好,使出浑身的力拖着一条麻木的腿,踉跄着朝出口走。
只要离开这鬼地方就好了,张口一喊,准能有人上前帮忙。
没跑几步,前方一道白影落下,拦住了去路。
看到小金如刀一般锐利的目光,丁浣惊叫一声,慌慌张张转身往回躲。
迎面又有一道身影从墙头落下。
“你是不是给警察局做事?没交代清楚休想跑!”
随着一声质问,莫千千一脸冷静迎面走来。
她眼神躲闪,闭紧嘴唇一言不发。
“写‘是’和‘否’,不得耍诈!”
眼看纸和笔都摆在脚边的地上,丁浣的心脏咚咚乱跳。
前后都有强大对手,躲不过去了。
颓然地提笔,满脸不情愿。右手仿佛有千斤重。拖一拖时间,等警察局觉察到异样追过来?
“写好一点,看不清就再补一针。”
“别!”
她知道莫千千说到做到。顿时吓破胆了。
再扎下去,另一条腿也动不得,岂不成了只能双手爬着走路的废人?!
丁浣把嘴皮子都咬破了,打起全部精神,硬着头皮工工整整写了一个“否”。
刚刚落笔,陈醒就从旁边的树背后冒出脑袋。
克丽丝大口吃着他从怀里掏出的一袋包子。
饿极了,根本来不及品尝味道。
心中却升起一股股暖流。
一个接一个,难以控制激动,吃得满眼泪。
陈醒掏出手帕帮克丽丝擦了泪水,心疼地骂道:
“她敢打你,饿你两天,那我们就让这个坏人只喝西北风!”
听到的人气血上涌,不过敢怒不敢言。
丁浣恨恨地瞪着洋妞儿,暗自埋怨命运不公平。
低贱的舞女能有热乎包子吃,还有一堆朋友替她出头!
而自己,好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官太太的梦还没做,就成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寡妇.
她并不知道莫千千摆了纸笔的意图。习惯性地写了一个工工整整的“否”。
“把这字拿来!”
丁浣撇了撇嘴。
每一笔画都在纸上深深染进去,变换出熟悉的墨水晕。
“笔迹完全一样,”他面色肃然,“果然是你干的!”
“我……是被迫的,呜呜——”
丁浣双手捂脸,嚎啕起来。
哭声越来越大,一会儿就满面梨带雨。
“真能编,”小金鄙夷地看着她,“人家被虐的还没喊冤,你就自个儿哭开了。”
“是刘警长要我杀了朱行远,千真万确!”丁浣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姣好的面容扭曲起来。
“你要杀他就随便去杀,为什么要害我们的朋友?!”
陈醒气咻咻地站在她面前,双脚用力跺在尘土飞扬的地上。
毕竟,他对洋妞儿有很深的好感。
做不成恋人,也是摆在和启澜一样重要的位置。决不能容忍任何人羞辱,虐待克丽丝。
丁浣哭了一阵,一双狐狸眼逐渐发红。
“我必须得答应,因为——”
“因为你怕死?”莫千千投来一个鄙夷的白眼。
证据摆在面前,还不肯直面问题,反而不惜抓住每个机会给自己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