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刚要喊叫,后脑勺就挨了一砖头。
很快,陈醒就换了装,特地拉低帽檐,慢慢地沿着原路返回。
启澜偷偷地挪向一间大白天也点灯的小房。
那房间仅有的一扇窗户极窄,外边有个警察在守门。
看样子有情况。
莫千千也跟了过来,不等他行动,就用袖子里的暗器快速把麻烦解决了。
“你也换了吧,阿醒在这儿呢。”
顺着她指的方向,启澜看到换装后几乎以假乱真的兄弟,忍不住笑了。
“陈兄的脑子果然好使。”
他们一起敲了敲门,里边立刻传来一个女子警惕的声音:
“谁在门口捣乱?影响了审问嫌疑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刚才不留神跌了一跤,请您见谅!”
启澜机智地应着,取下缴来的一把钥匙。
陈醒压着怒火,等着启澜一一用钥匙片转锁。
一见到锁开,他抬脚踏过门槛,直接闯入内室。
丁浣背对着门,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倨傲又残忍的眼神盯着前方铁柱子上捆着的女孩。
克丽丝被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同样的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朱行远的下落”,也重复了上百遍。
可是,负责审讯的警察报告给刘警长,无论好说歹说,那个金发蓝眼睛的嫌犯都只用洋话应付,怕是听不懂汉语。
多亏了一个洋人外貌,警察局不敢明晃晃地对她用刑。
但听完刘警长的电话,丁浣很有把握地来了。她有信心让克丽丝在日落前招供。
洋妞儿已经两天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
皮袄和毛衣也给夺去了,仅仅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裙。
然而,身体遭受的饥饿和寒冷,和内心的善良与正义感相比,不值一提。
她和朱行远短暂地相爱过,真诚地交往过。
即使各走各的路,也不能背叛他。
“你以为这帮土包子听不懂英文,我也听不懂吗?”
丁浣冷笑着走到无精打采的克丽丝面前。
妩媚的狐狸眼放出凶光,两片红唇仿佛要吸血。
她伸手抓了克丽丝的一缕金发,狠命一扯,疼得洋妞儿倒吸一口凉气。
“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这头小天使的金发,拔得一根不剩。”
“让那些围着你着迷的男人,好好看看这个秃子怪物!”
克丽丝瞪大一双清澈的蓝眼睛,惊恐地望着这个女子。
精致合身的粉白色旗袍,搭着柔软的围巾,一尘不染的银白高跟鞋。
天鹅般的长颈,熠熠发光的宝石项链,无可挑剔。
谁曾想到,如此引人侧目的一个美丽外表,包藏了一个魔鬼的灵魂。
“再问你最后一遍,朱行远,到底死了没有?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洋妞儿忍着头皮的疼痛,咬牙将腰背挺直,用英文大声骂了一句粗话。
陈醒没听懂骂的内容,也等不及让她受苦,抡着拳头二话不说冲出来。
丁浣扭头看到一个年轻警察怒气冲冲大步走来,还以为是来揍克丽丝的,气焰愈发得意。
陈醒操起地上的一捆粗麻绳,三五下结了活结,用力一甩,把丁浣从后往前套了个结实。
启澜抽出她的围巾,堵住要呼叫的嘴。
莫千千随手就解了克丽丝手脚上的绳索,顺便又把五大绑的丁浣加固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