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好地围着她,个个谄媚地笑着,弄得诗安心烦起来。
“够了够了,我眼睛都了,想清净一会。”
话音刚落,就有个男人响亮地拍着手,大步从门外进来,笑道:
“好久不见,何小姐又来取衣服了?”
是谁?!
诗安连忙回头,正好撞上了一个戴西式帽子的男人。
秦锋头上虽拆去了纱布,还留了一道不小的伤疤。
从不爱戴帽子的人,为了脸面,破天荒地找李老板来修改一顶洋气的帽子。
这帽子是在美国留学时按学校要求定做的,亲自量了头围,做出来的大小很合适。
唯一的缺点是经不起风吹。风一起,帽子就吹得满地滚。
大冬天的,哪天不刮风。
捡帽子太麻烦,不戴帽子又怕被人瞧见伤疤。
纠结了一日,秦锋决定来找李老板改一改,看能不能加条细带子,把帽子系牢一点。
万万没想到,一进门就碰到了令他很头疼的诗安。
上回被她抓着赔了几身衣服,银子没少。
关键是这鬼丫头至今都不肯透露一丁点林觅的下落,实在是讨厌。
“这又不是你开的,我想来就来。”
她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转身就往试衣间跑。
本想着等启澜送了李炎能顺利在此会合,结果此人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当个不讨喜的拦路虎。
“哎,别急嘛,上回我还有好些话要问你呢。”
他不由分说地冲到前头,伸出两只长胳膊挡住不让过,气得无路可逃的诗安用力跺了一下脚。
“好男不跟女斗,”她瞪着他,没好气地说,“大家快来做个证,这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
“冤枉!”秦锋不吃这一套,“我就问几句话,怎么就欺负你了?”
“啪!”
诗安抓起皮包,把他的胳膊用力打了一下,硬邦邦地磕到骨头,还挺疼的。
“要问就光明正大地当着大家问呗!”
“好,”他不妥协地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她的眼睛,“我问的那个女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秦锋的本意是不提林觅的名字,以免引起旁人的闲言碎语。
可这一想法直接让诗安抓到了软肋,马上不留情面地攻击他:
“你怎么还害羞啊?可不可以大声一点,让大家都听到,一起帮你找人!”
“敢和我耍赖!”
一声怒吼,惊得诗安手里的茶碗都抖了三抖。
然而她面无惧色,挺起胸,嘴角挂着一丝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明明是自己心虚嘛,不好意思讲出口。我看你这顶洋帽子,戴了也是白戴,胆小如鼠呢。”
她捂住嘴,假装低头喝茶,实际上是为了掩盖唇边的笑意。
“最近时运不齐,走路都有石头砸人。我戴帽子不是装门面,是遮一遮伤疤。”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引得围观的人轰然大笑。
一个女人的单薄身影,忽地就穿过热闹哄哄的店堂,径直来到了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年轻人面前。
她的脸上略施了粉黛,双目难藏哭过后的憔悴。
头发虽然梳得很精致,却一根根都没了精气神,好似无根的浮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