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长头朝下倒在血泊里,看不清面孔。帽子丢在一边,一双铁爪向前伸着,手指撒开,保持着掐脖子时的形状。
后脑勺给瓶划出了血,但是没开。肩膀处给椅子用力打过,凸出来一大块。
悦姗和启澜一起把惊魂未定的父亲扶到了沙发上。
唐老板渐渐缓过气来,他喝了一口女儿递上来的茶水,仔细打量着启澜,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孩子,你是不是在我家酒店里做过糕点?”
启澜目光坚定地点点头,
“悦娴姐待我有恩,一直没有机会回报。您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揪住背后的真凶!”
他眼中的这位父亲瞬间老泪纵横,抬手抹着眼角,声音哽咽起来:
“谢谢你们,悦娴九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唐某即使散尽家财,也要熬到凶手得到惩罚的那一天!”
“你们是来救章医生的?我一时糊涂把人绑了,现在就去放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启澜抡起一把椅子,从侧面打倒了刘警长。随即,操起茶几上的瓶对着他后脑勺敲了下去。
然而,一想到章文轩还找不到,启澜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他走到门外,盯着其余的房间,想从中发现异常。
“爸爸,章医生他不在地窖,您把他放哪儿了?”
悦姗这一问,把情绪尚未平复的父亲弄得不知所措。
自己是得救了,一时冲动半路绑来的小伙子却下落不明。
“哎,都怪我老糊涂!这宅子里肯定有内鬼给警察局那边报了信。人或许给他们暗中带走了?”
陈醒观察了好一会楼下的动静,颇有把握地说:
“马车还在,刘警长的手下还在二楼的厅里坐着呢,不大可能是他们所为。”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二楼的警察给骗过去。”
启澜指了指地上的人和乱七八糟的残留物,“我们需要造一个入室抢劫的现场,得委屈唐伯伯来唱唱苦肉计。”
“好,马上!”
唐老板怀着对章文轩的愧疚,从沙发上支撑着爬起来。
他果断地捡起地上的瓶碎片,在自己手背上咬牙划了一道道深深的口子,血流如注。
“你俩快跑,悦姗留下,喊人!”
两个小伙子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房间,朝着来时的那条路线头也不回地往下跑。
估摸着他们跑到了院子的侧门处,悦姗将两根辫子扯散,把地上的茶水混合血水往裙子和脸上使劲抹。
她慌里慌张,披头散发,哭哭啼啼地摸到二层。
眼泪和鼻涕俱下,抱着门框,扯着嗓子喊:
“救命啊!屋里有打劫的!”
正在和管家打牌的三个警察,惊诧地纷纷拔枪,朝着四楼狂奔
启澜和陈醒成功地从小侧门跑了。
若说饶过秦锋,心中有三分不甘,那么,没杀刘警长,则是一万分不甘。
但是,老狐狸留着还有用,那些未解的谜团,没有谁能比此人更清楚。
来日方长,这笔账先不急着算。
不过,陈醒急着赶路,打起了院门外停着的马车的主意。
“两匹好马!驾车的不在,咱们可以劫富济贫。”
“这马是警察局的,万一认得路,跑回去了怎么办?”
“你这就不懂了,我们既然背了个‘劫匪’的身份,不拿走唐家的一草一木,门外的马车总得顺手牵羊才像那么回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