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的画像不准,肯定不准!我非给你瞧个照片不可!”
她神经质地挂断电话,冲出了房门。
常年累月照不进光的地下室,传出不小的响动。
一个女人弓着腰,疯狂地翻一个箱子。
弄出再大的动静也不足惜,只为找出顾启澜的一张照片来。
就在她翻箱倒柜的时间里,因公在外地活动的顾先生提前一天回来了。
启泯那天醒来后发现自己抓的车夫“逃跑”了。三太太又压着不许报警,心中烦闷难忍,就暗中请佣人出去发了电报。
电报火速发过去。
顾先生一看启江和大太太都不见了,急得无心再逗留,连夜坐船赶火车。
一家之主完成公差回来了。
他的火,压了一路。进了门,怒气冲冲。
“呯!呯!呯!”
客厅的好几个古董瓶瞬间被一只接一只地砸烂。
家里的人失踪好几天了,三太太却打着小算盘,不关心死活。
他的两道眉毛拧在一起,操起一把红木椅子继续泄愤。
三太太听到房中丫鬟赶来告密,丢下手里翻了一半的箱子,顶着一头乱发跑来了。
自过门以来,还从未见当家的发过如此大的火。
她一阵心虚,故意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借着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的空儿,试探地问
“老爷,这瓶子里的惹您生气了?”
“不是,是你!”
顾先生抬起一根手指,差点戳到了她的鼻尖上,
“老二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地不见了,竟然心安理得在家等消息,赶紧去报警啊!”
“哎呀,我心里比您还急呢,大太太素来与我如姐妹,启江又好学上进,我一定要把他们都找回来.”
多年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在顾公馆里颐指气使。
眼前的这主儿,较起真来,反而不好办了。
三太太不好吃眼前亏,借口要出去给两个女儿取做好的新衣服,匆匆溜了。
她的车一路开往警察局,由专人领着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进去。
刘警长已经抽了三盒烟。嘴皮子全部起了泡,还在狠狠地抽。
“人呢?领我去看看。”
“夫人是有照片送来了?”
“没有!我本人亲自来,比送个照片管用!”
她急着要去见那个犯人,一秒也不肯耽误。
看守就照刘警长的意思把人给拎了出来,放到院子里,大白天让她看个够。
秦锋跟在玉官后面慢慢地走。
他看见了一个打扮妖艳,姿色平平的少妇。手插着腰,骂骂咧咧。
她是谁?好大的胆子,警察局岂是这种女人想来就来的?
三太太看了一眼玉官,脚下一抖,朝着刘警长尖叫:“完了,蠢材!抓错人了!”
刘警长不爱看戏,也没那种闲情逸致地关心坊间八卦。
他蒙在鼓里,不屑地笑笑:
“夫人,何必这般反应?一个区区小戏子,我还怕他不成?”
三太太的双排牙齿一齐咬紧,咬得嘴唇发肿。
“他是谁你知道吗?摊上大事了!”
“哦,不就是抓了个戏子吗?区区一个小小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不是一般的戏子。有军阀撑腰的!”
三太太这歇斯底里的一吼,刘警长总算是明白了一些。
“现在就放,还来得及吗?”
秦锋无奈地挠着头,“刘前辈,我们现在遇到个大麻烦,恐怕不像放只鸟一样打开笼子门那么简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