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把车停了,又听得她丢来句命令:“倒过去,把那些流氓赶跑。”
林觅见诗安的车掉了头回来,心中不由得暖洋洋,竟然有擦眼角的激动。
车靠近,不光警卫举枪,诗安一脸正义状。
那几个调戏她的无赖见此情形,知道惹不起,将林觅放开,转眼就穿进了街角。
诗安让警卫开了车门,并无下车的打算,只盯着她似笑非笑:
“你今天是大好日子,怎么搞成这样?”
林觅的婚纱,出门时还光洁如云白胜雪,这会子脏兮兮的破破的。
她低下头去,轻声道:“我不结婚了。”
“哦?林一堂他同意了?你父母允许了?”
诗安似乎是积累了一箩筐难听的冷言冷语,要句句说与她听。
“你嫁给表哥不好吗?你现在搞成这样就是瞎折腾自己,也连累别人!”
“就看着满城的报纸登的结婚消息,顾启澜还敢要你?”
她给诗安这么一“刮”,脸立刻涨红,手也颤了好几下。
林觅的自尊心,受了伤害。
早知道本性难改,就算找车找墙撞死也不要受辱。
诗安的话,句句入耳入心,如同劈头盖脸的冰雹,打得她只有喘气接受,没有开口争辩的机会。
她终于抬起头来,泪眼婆娑。
警卫于心不忍,冒着挨罚的危险来劝:“小姐,您不是有要紧事吗?千万莫耽误时间。”
诗安住了口,这次破天荒地听了劝,“嗯,走吧。”
话音未落,她又对林觅招手:“你上来,我今天帮忙,是看我父亲与你家的交情,和你我的同窗--”
顿了顿,方才补全:“同窗--缘分。”
林觅摇头,然而举目四周,那几个散去的无赖并没有真走远,而是躲着观望。
诗安早已察觉,嘴角微翘地笑道:
“你若不与我离开这里,那些无耻之徒会把你吃了,到时候莫说启澜,恐怕是你表哥都要嫌弃你了。”
她的语气又像好心又像威胁。
诗安不过年长她一岁,论心机和察言观色,林觅自叹不如。
她穿着这身尴尬的婚纱,确实不宜在公共场合久待。
只得顺从地上了车,坐到后边的位置。
看看诗安光彩照人,比照自己,林觅心里五味陈杂。
“安安,谢谢你帮我,现在请你送我回家。”
何诗安笑了笑,“可以,不过我觉得你最好换套衣服再回去,免得引起猜疑。”
衣服?林觅早就想脱掉这身婚纱,听她的建议也没什么不妥。
她习惯性地往腰下一摸,却不像往日能摸到钱包。
“我借你。”何诗安揣出她的心思,慷慨地从随身皮包里掏出一把钞票。
不知何故,林觅想起了很早很早前,奶奶讲给她的一个故事:过年的时节,有一种皮毛很漂亮的动物,会溜出山里,找到人住的地方来
因当时林一堂在旁边打岔,故事变没有讲完,奶奶记性不好,也没再讲起。
究竟是何种动物,林觅后来也失去了兴趣,而此时偏偏又想起这个片段来,自己也暗感惊讶。
她点点头,接过诗安递来的钱,“我回家就还你,不耽误你办事的时间。”
林觅还在琢磨这个人情怎么还,车已经开到了诗安常去的一家商店门口。
晚安,宝贝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