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语
张小法站在病房外等着哥哥回来。他看了看医院所在的位置，离顾公馆不算远，粗略估计，跑个来回大概两个小时多点。启江这一走不知不觉就过了三个小时，直到正午的太阳照得院子里走动的人都睁不大眼睛，医院食堂的大烟囱按时吐着烟圈，他的眼睛都望酸了，才看到一辆熟悉的汽车开进大门。
启江在院子里来回转着，找到一处树荫，才把车停稳。由于他手里拿着，还提着个包，张小法决定下楼去接哥哥。
启江看到弟弟迎面冲过来，赶紧喝道：“启澜，你的病还没全好，跑出一身汗，万一又不舒服了怎么办？这点东西很轻的，我拿着都感觉不出分量呢。”
“总算等来了，”张小法不管他这么想，“二哥，我来拿吧。”
启江笑着塞给他一把：“这个是替你买来送何小姐的。今天天气好，大概是办喜事的人家多，好都给买光了。我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
张小法接过儿一看，“不对呀，二哥，我是要买月季，你给我的是玫瑰。这个不能送人的。”
启江见他不愿意送人家玫瑰，觉得有种被辜负了美意的感觉。本来他是打算把店里余下的玫瑰分成两束的，一束给何小姐，一束给朱小姐，让她们都捧上这象征青春和爱情的儿。然而玫瑰的数量很尴尬，一共才十一朵，分开了让人感觉有所欠缺。索性就大方地把预备给朱涓涓的玫瑰让了出来，所以何诗安将会有十一朵。
张小法当然知道十一朵玫瑰代表一心一意。这的本性和数量，都在告诉他：除了林觅之外，送谁都不合适的。
启江见他没有表现出欣喜，就指了指车前座上的另一束：“三弟，你看，我都把玫瑰全部让给你，给朱小姐买的红色菊。天冷的时候，它还开得这么好，一下子都打动了我。”
张小法顿时要笑岔气，“二哥，哪有送女生菊的？赶紧换了。我马上出去重新选。”
他说完就赶紧往街上走，留下启江捧着玫瑰在原地站着。
稍微有脑子的男生都不会在追女孩子的时候买菊，哪怕是红的喜庆色也不行。启江没有追女生的经验，对儿的意义也是一知半解。想着菊是百中的君子，淡雅高洁，也符合朱涓涓的形象气质，就爽快地买了。
其实也怪不得启江。店里确实没有更多的选择，红色的玫瑰只有一点点存货，勉强送人。除了菊，其余的儿也比较俗气，还不如不送呢。
他从医院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家，带了包，还打算向父亲借车用用：朱小姐家在城东，走路去太远了。他跑着去还行，弟弟的身体吃不消。
自从启江在乡间不小心把车开进了水塘，顾先生就决定半年内不添新车，以限制儿子再开车惹事。公馆目前仅余下一辆顾先生的公务车。日常出门只好乘坐马车。
他权衡了一番，觉得马车去朱涓涓家太麻烦，不仅得找个地方拴马，而且得注意让马不随地大小便，干脆还是汽车出行。
正逢休息日，顾先生没有出门的计划，而三太太带着女儿们又去外头品茶看戏了，启泯昨夜在歌舞厅玩到凌晨七点才回家，这会儿还在床上补觉呢。
难得有机会避开了三太太和大哥，启江进了书房，同父亲说要去看朱涓涓，顺利拿到了车钥匙。
张小法在附近的店看了看，凑巧中午老板补货，来了新鲜的月季。于是他买了一大把，提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