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靠近
林觅扶着他走出医院，来到街上。
路过后海，正赶上一群人欢笑着逛灯会，她也忍不住踮起脚尖望：
各种造型的卉、动物和人物灯，有她最喜欢的玉兔灯，一只只十分可爱。
“我们也去看看吧。”
小法本想晚上去书店，看到身边的人对灯看得入迷，就改了主意。
“张老师，我们就看一小会，校门关得早。”
她上回“借”了门卫的钥匙，早还了。回去晚了他们都没法进校。
他们一起走进成排的灯里，感受到了浓浓的中秋氛围。
张小法关注猜灯谜，林觅则看到每只兔灯都要伸手摸摸它的耳朵和尾巴。
两人像默契的小情侣，手挽着手一路看灯。
到了后海边，湖中很多年轻人一起划船，水声清脆，把湖面上的月影打成一片碎银的光辉。
林觅到底还是个孩子，她的玩心又起来了。
“张老师，我想划船……”
“会不会回去太晚了？”
这次小法不打算随她，如果校门关了，他是真没法翻墙了。
林觅亮晶晶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小法最怕她这一招，初见那晚不就是这种眼神，让他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在午夜的街头嘛！
他只好让步：“被你打败了，说好了，只玩一小会！”
“yes， sir!”
她一面欢快地跳上一条小船，一面招手，看样子还要拉他一起下水！
人虽然还在岸上，心早已给她搅得比湖面月光还碎：
不上船，万一她落水了怎么办？
上了船，身不由己，时间耽误了怎么办？
进退两难……
想来想去，腿已经不听使唤。
随她的一个明丽动人的回眸，整个人跨进了船。
他来bj上大学的四年，去过昆明湖划船，当时是班级活动。
今儿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在后海划船。
姑娘爱笑，特别不老实。
灵活的小手还特爱捣乱，一下子去摇船头，一下子又拿桨去逗水里的红鱼，水溅得两人一头一脸。
好不容易安静地坐了一小会，她忽然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站起来，努力伸手去摘一支带露的荷。
“林觅，小心！”
他已经无法再假装平静！
更别扯什么教条式的“保持师生距离”了！
少年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把她连人带一起拉了回来，好好盯着，这样才安心……
没想到接下来是更大的不省心。
隔着薄薄的衣服，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上温润的香味。
小旗袍上精美的盘扣，大概是要助闹腾的女主人一臂之力，不知何时松开了一个。
光滑细嫩的脖子上，一条精致的小珠链凉丝丝的。
晚风送来荷叶清香，相邻小船上的年轻情侣也在吹口哨，大声拍手叫好。
林觅把脸贴近他的胸膛，听到一颗年轻的心脏正在噗噗乱跳—
“张老师，您用的是柠檬味的香皂吧。”
“学校发的……”
“那晚您说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吗？”
“……”
“她在哪里？是不是不要您了？”
“……”
他给一串问题炸得外焦里嫩：
这姑娘好开放啊！怎么什么都敢问……学校里的高贵矜持原来不过只是做做样子！
林觅对他的反应也不满意，心想：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故作高深，讨厌！
她固有少女爱玩的天性。受良好的西式教育熏陶，还培养了很强的时间观念，只是不爱表现出来罢了。
面对面地坐了一会，见他脸颊上不知何时红了一片，晓得少年是惦记着回去，太紧张的缘故。
于是善解人意地莞尔一笑：
“张老师，我们回去，以后还陪我来划船好不好？”
“好，等有空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