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跟班男生暧昧而笑,有人轻推喻池脊背,似在揶揄:有美女来要联系方式,快积极点。
喻池始终神色淡淡,在她身上找什么似的打量一眼。
“我说你记得住?”
祖荷反应过来,拍过工装马甲上每一个口袋,无一不空瘪。
“哎哟,我忘记带手机了。”
她只摸出一支马克笔,东找西找没有纸。
喻池不发一言,好整以暇等她下一招。
祖荷忽然撒下三脚架,把红色草莓毛衣撸至手肘,白皙的小臂寒毛微颤,她这手握拳,另一手递过马克笔。
“写这吧。”
这豪迈的架势,像要跟喻池歃血为盟拜把子。
周围一片静默,继而传来窃笑。
连喻池也笑了下,不过意味不同,别人是围观者的促狭,他多少带着点当事人的无奈。
祖荷还在豪迈:“不要紧的,我回家洗掉就好。”
喻池眼神掠过她肩头,勾得她也看过去。
傅毕凯盯着祖荷无故赤露的小臂,眉眼不悦,质疑胜于好奇:“在这干嘛呢?”
喻池得救般,拍拍傅毕凯肩头,话却朝着祖荷说:“他有我号,你叫他发你。”
祖荷展颜一笑,拉下袖口盖住凉了半截的小臂:“差点忘记你俩还是开裆裤交情。”
喻池领着他的后援团离开。
祖荷望着他们,傅毕凯却抱臂瞅着她,忽地手肘捣她。
“花痴,省省吧!”
祖荷心情畅快,不计较头衔:“回头你把他q号给我,我要发照片给他。”
傅毕凯还是笑话花痴的口吻,说:“忽悠你两句还当真了,他不想给号,故意拉我出来挡桃花,那么明显的套路,看不懂?”
傅毕凯的影子言洲不知几时出现,故作悲怆道:“不是吧,谁那么没眼力劲连我们荷妹面子都不给。”
祖荷:“……”
傅毕凯:“小炒部准备开餐了,今天午饭想吃什么,我先去给你打。”
言洲摇身变成祖荷发言人,“我想吃香菇炖鸡,多谢主任。”
“叫爸爸,”傅毕凯横他一眼,“想吃自己买一桶接开水泡。”
言洲回骂他,叽叽喳喳互损起来。
祖荷弯腰捡起三脚架,往傅毕凯怀里一塞,相机包扔给元洲,把两人降级成助理。
“我去铅球那边看一下。”
傅毕凯和言洲很有跟班觉悟,自发跟着往沙坑。
祖荷找好角度,又专心拍满意的一批,然后过去跟排名第三、叫甄能君的女生搭话。
“学姐,你刚才好厉害!能给我你q号吗?回头我把照片原图发给你。”
祖荷有股耀眼的亲和力,能叫很多人看见她那一刻,不自觉微笑。
甄能君也不例外。
她面容质朴,短发用一只简单的发夹别住刘海,即便穿着毫无个性的校服,也能从气质上分辨来自不富裕的家庭。
甄能君拘谨搓搓手:“我没有q号哎,没有申请。”
祖荷很快转过弯,说:“没关系,我把照片洗出来给你。”
祖荷和甄能君确认好班别和姓名,回到傅毕凯和言洲身旁。
傅毕凯极度无语:“你是不是拍过的每个人都问人家加q啊?”
言洲也狗腿附和:“广撒网,多敛鱼。我们荷妹要开鱼塘。”
祖荷掀开挂在言洲身上的相机包,说:“没有啊,大部分人的q号我都有,今天只问了几个。”
傅毕凯:“……”
言洲变成墙头草,“牛啤啊姐。”
相机和镜头收进包里,身上重量解放,祖荷长长伸了一个懒腰,草莓毛衣下方悄悄溜出一线细腰,寒风伺机钻入,立刻摧毁她拥抱苍天的姿势。
祖荷受凉蹦跶两下,“收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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