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兰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诱惑了对方一把,只觉两条有力的胳膊穿过腋下和膝盖窝,然后轻轻松松就被人公主抱了。
察觉情愫后突然就如此亲密的接触,她只觉一颗心疯狂地跳起来。
生怕被对方听到激烈的心跳,但这样的姿势又无从躲避,纪玉兰只能选择鸵鸟的方式,将头深深低下去,假装一切不存在。
这个动作却让她的耳朵贴上了顾景云的胸膛。
于是用力又快速的心脏震动传入耳中。
纪玉兰微微一怔,原来他也……也在紧张吗?
不由自主抬头。
以前没有发现的细节一点点映入眼中。
原来他的喉结这么突出,脖子这么修长,下颔的轮廓如刀削斧劈一般凌厉……
下颔与脖子交界的地方还藏了一颗小小的痣。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顾景云的脚步那颗小小的痣微微晃动着,让她升起一种很想摸一摸它的冲动。
大约是疼痛大大降低了人的制止力,又或者是手生出了自己的意志。
反正脑子冒出“我想摸摸这颗痣”的想法后,她不知不觉就伸出了手。
指尖轻触时双方都是一震。
纪玉兰猛然清醒过来,差点仰头大吼“我在干什么”。
要不是尾椎骨的疼痛依旧那么清晰,她一定会选择跳下来就跑,以避免接下来尴尬的对视。
而顾景云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红色从衣领中向上蔓延,逆流而上漫过脖颈,直上脸颊,最后连额头都变得通红。
让人看了简直怀疑下一秒他的头发都会因为羞涩而变得通红。
两人飞快对视一眼,默契地迅速移开视线。
两人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冒着热气,放个鸡蛋上来或许直接就熟了。
好在已经走到了汽车前面。
这是一辆小面包车,也得亏这个车型,顾景云可以小心翼翼抱着她上车。
但如果落座又是个问题。
现在这个情况让她自己坐好是不可能的。
哪怕稍微沾一下,她的尾椎骨都疼得尖叫。
最后没办法,顾景云坐在比较宽敞的最后一排,双腿叉开,让纪玉兰的腰部和膝盖弯落在自己两条腿上。
以此形成了一个空档,正好让她可怜的尾椎骨悬在空中,不用受到外力挤压。
但虽然这个姿势避免了引起尾椎骨的疼痛,可是也太羞耻了。
她不得不整个人都倚在顾景云身上才能保持平衡。
纪玉兰觉得这样下去,自己整个人都得烧起来。
乌年坐稳以后车辆发动,但这里荒凉偏僻,到最近的卫生院也有一段距离。
尴尬,就是十分尴尬。
为了打破这份让人“窒息”(羞涩到不能呼吸)的气氛,她开始找话题:
“那几个绑匪怎么办?”
“他们都受伤了跑不了,其他同事会暂时看着他们,等警察过来。”
敏锐的发现顾景云的声音比平时还正经,转念一想便猜到他也十分紧张,所以才会下意识用上这种态度。
不是自己一个人紧张,忽然就觉得舒服多了。
她甚至大胆地自行调整了一下位置以便靠得更舒服一些,察觉顾景云的肌肉微微绷紧,才暗中偷笑,问出另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