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君心思一动,冲白芷招手,白芷上前,她压低声音问:“人呢?”
白芷回道:“晚些时候会送斋饭来。”
王老太君了然。
中午的时候僧人送来斋饭,那僧人正是吕四他们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剃光了头发伪装成僧人混了进来。
院子里的仆人事先被白芷打发下去了,他趁送斋饭的节骨眼同王老夫人见了一面。
王老太君不认识他,问道:“何人差你来的?”
僧人答:“吕四已经进京了,他差我来送信,想了解京中的情况。”
王老太君沉吟片刻才道:“你们莫要再来大恩寺了,下回去得月楼。”
僧人点头。
王老太君又道:“会有人过去接头。”
说罢做了个手势,僧人悄然无息地离去。
翌日王老太君差人回去把王简找来,他下午才到。
祖孙二人聊了会儿家常,王老太君道:“许久没吃过得月楼的蜜汁火方了,什么时候三郎给我带些回府,我好解解馋。”
王简失笑,应声好。
王老太君又问:“近日你父亲在府里可还安好?”
王简答道:“顺遂。”
王老太君抱手望着外头的幽幽绿意,自言自语道:“夏日来了,生机勃勃,委实叫人欢喜。”
王简也歪着头看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雀,说道:“麻雀来了。”
王老太君“嗯”了一声,“麻雀好啊,机灵。”顿了顿,“记住了,得月楼的蜜汁火方,可莫要忘了。”
王简:“那祖母什么时候回去?”
王老太君应道:“再过几日。”
这不,回去后王简就约梁王老儿他们到观音湖游湖,顺便在得月楼用饭。
几人还是去年冬见过面,待画舫游到湖心,确定周边没有异常后,梁王老儿才问:“王老弟怎么想着请客游湖了?”
王简一边洗叶子牌,一边说道:“皇叔抬举了,我就一穷光蛋,我请客,还得你付账。”
梁王:“……”
周项文失笑道:“你那家事可有眉目了?”
王简抬头瞥了他一眼,“得月楼。”顿了顿,“今日便是请诸位来打掩护的。”
周项文一下子正经起来,王简深思道:“我现在倒不愁京中,我愁的是那边,一旦败露,要如何遮掩?”
曹复香:“这般大的事情,是没法敷衍过去的。”
王简:“得找人背锅。”
周项文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指了指梁王道:“背锅嘛,不是他的拿手戏吗?”
梁王:“……”
曹复香捋胡子,“也对,用端王杀废太子,一箭双雕。”
听到这话,王简一下子开窍了,“瑞王……私造兵器,意欲谋反。”
周项文点头,“孺子可教。”
王简哭笑不得,指了指他们道:“你们这帮老头儿,太坏了。”
梁王不客气道:“你还要杀兄弑父呢,忤逆子。”
王简:“……”
都是一窝子黑心肠的人。
梁王又道:“那边的刺史和县令不能留活口,与之相关的能杀的全部杀掉。”
王简点头,“皇叔对栽赃这门手艺挺纯熟,瑞王就交给你了。”
这话把曹复香和周项文逗笑了,梁王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周项文好奇问:“京里这边你老子手里握了那么多兵丁,你要如何瓮中捉鳖?”
王简淡淡道:“我都说了这是家事,待祖母把父亲哄去捉住,你们定要想法子把整个京城封成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梁王皱眉,“你老子手底下那些旧部会束手就擒?”
王简再说了一句,“王家人有王家人的法子制住他们。”
曹复香追问:“那你两个兄长他们可没在京里。”
王简:“那便哄他们回来。”
曹复香:“如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