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那些场合,秦老夫人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她自小就散漫随性惯了,是个受不得束缚的人。
翌日上午一行人打道回府,回到秦家,只剩粗使奴仆在,秦致坤夫妇带着女儿们去了瑞王府。
秦宛如落得个清净,下午美美地睡了半天。
接近傍晚他们才回来了,秦五娘高兴不已,见到秦宛如在院子里,嘚瑟的朝她炫耀,“三姐,我今儿得了好些东西!”
秦宛如笑道:“是不是出了风头?”
秦二娘走了进来,说道:“今日五妹可是出尽了风头,投壶没一个斗得过她。”
秦宛如乐了,“那是她的专长,我从来不跟她比这个,比一次吃亏一次。”
秦五娘还惦记着上回的那对宝石珠花,不满道:“二姐可偏心了,上回从大长公主那儿得来的东西只给了三姐,我们两个小的一样都没有,以后我不用向你讨了,我自个儿挣。”
秦二娘啧啧两声,“你不得了,长志气了。”
秦宛如冲秦五娘理直气壮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是因为你们二姐知道我是五姐妹中最没用的,什么东西都讨不到,所以才可怜我呢。”顿了顿,“瑞王妃都赏了你什么,让我开个眼,顺便再可怜可怜我。”
这话把秦五娘哄高兴了,忙去把她的宝藏取了出来。
几个姐妹到后宅看那些物什,秦致坤夫妇则去了秦老夫人房里。说起今日的春日宴,秦致坤笑道:“今儿可多亏了五娘,要不然我得被灌不少酒。”
秦老夫人好奇问:“怎么?”
秦致坤:“瑞王那帮同僚投壶行酒令,我让五娘替我投,每次都胜,后来他们不服,还命人拿布来蒙着五娘的眼睛投,结果还胜,躲了不少酒。”
方氏也笑道:“阿娘没看到那情形,一群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女娃欺负得嗷嗷叫,可笑煞人了。”
秦老夫人乐道:“论起投壶,估计是没几个人能斗得过五丫头的。”
秦致坤:“瑞王妃赏了不少物什下来,都夸五娘厉害。”
秦老夫人:“可有提到其他?”
秦致坤摇头,“未曾。”顿了顿,“不过笼络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秦老夫人:“做人难,有些事情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秦致坤正色道:“阿娘且宽心,儿知道分寸。”
后宅里的几个姑娘们围着那堆小玩意儿七嘴八舌,秦宛如拿起一串珠玉璎珞,上面的珠花石玉甚是漂亮,不由得说道:“这串璎珞好看。”
秦五娘倒是非常大方,“三姐喜欢的话,我就可怜可怜你,送你了。”
秦宛如喜滋滋地掐了一把她的脸儿,“我这个姐姐当得好,有人疼。”
秦四娘道:“五妹,我想要那条发带。”
秦五娘把发带给她,秦二娘问:“我的呢?”
秦五娘:“你拿那对宝石珠花给我换。”
秦二娘撇嘴,“你想得美,大长公主赏的东西比这些贵重多了。”
秦五娘:“那你就守着你的大长公主去吧。”
秦二娘啐道:“小气鬼。”
结果入睡前秦宛如把那对宝石珠花悄悄送给了秦五娘,她高兴不已,显然是真的很喜欢那物什。
秦宛如则把做工精致的木梳栉取了去,秦二娘看了好几眼,显然很想要,但碍于面子没有开口,她把它拿去给了她。
次日天还没亮秦五娘忽然在后宅里鬼叫起来,原是初潮来了弄了一裤子血,被吓着了。
秦宛如睡眼惺忪过去瞧,方氏也受到惊动起来看情形,婢女婆子忙去给她处理。
方氏又气又笑,没好气道:“大清早的鬼叫什么,把我吓得够呛。”
秦五娘一手一裤子一被褥上都是血,披头散发的,彻底崩溃了。
不知怎么的,瞧见她那模样,秦宛如不由得想起王简来癸水时那种羞愤欲绝的小表情,那原本是她自己的样子,却觉得还挺可爱。
有方氏在场处理,秦宛如又折返回去继续睡。
上午秦二娘出了趟门,跟大长公主一块儿去梨花湾踏青游湖。
漫山遍野的梨花挂满了枝头,层层叠叠压在枝丫上,吸引了京中不少人去围观。
秦二娘等人则在画舫里游湖,听着悠悠琴音,品着香茗,惬意无比。
大长公主昭庆懒洋洋地歪坐在椅子上,一袭茶白衣袍,银盘脸上写满了兴味。
户部尚书家的小女儿玉娘指着岸上的郎君道:“大长公主你瞧,那个郎君好看。”
昭庆:“哪个?”
“穿白衣的那个,拿了一把折扇。”
秦二娘也探头张望。
昭庆眯起眼瞧了会儿,说道:“玉娘眼光好,那郎君是生得俊,白白净净的小白脸儿。”
秦二娘打趣道:“原来玉娘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