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总算展颜,悬挂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
秦大娘也高兴了不少。
待曾御医开了保胎药方离去后,贺亦岚赶紧命家奴去药馆取药。
秦宛如笑道:“大姐你看我没骗你吧,人家御医都说了莫要大惊小怪,有织女娘娘护着你呢。”
秦大娘心情好了,打趣道:“我信你那张破嘴。”
贺亦岚庆幸道:“阿娘没在家里我就失了方寸,幸亏三妹脑子转得快,我慌了神儿,竟把御医给忘了。”
方氏:“这下可以安心了。”说罢看向秦大娘,“人家御医说了,不要大惊小怪,该吃吃该喝喝一样不落,把心情放宽些,莫要瞎想。”
秦大娘点头,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道:“只要能把胎坐稳,让我干什么都行。”
下午她喝了一剂保胎药,小睡了会儿,到晚上总算没有现红了。
之后秦宛如她们在这里陪了她两日,直到没什么异常了才回秦家。
方氏一到家就把秦大娘的情况跟秦老夫人说了,怕她担心。
秦老夫人总算放下心来,说道:“还是宫里头的御医厉害。”
方氏道:“可不是吗,二郎说前两个大夫都说看迹象保不住,老吓人了,人家御医来看,说不用大惊小怪,该吃吃该喝喝,放宽心就好。”
秦老夫人:“怎么先前不请御医?”
方氏:“嗐,诚意伯夫妇外出办事了,家里头没有一个主心骨,二郎慌了神儿六神无主,还是三娘提醒他的,他平时跟国公府世子关系不错,通过那边把宫里头替太后诊脉的曾御医请了来,要不然真保不住。”
秦老夫人庆幸道:“也幸亏有这份交情,要不然真不知得怎么办。”
方氏:“两人的关系应是不错的,去年来接亲就已经给面子了。”
稍后秦宛如进屋来,说道:“阿娘,祖母,明儿我和表姐要去趟庄子,我们的白叠子出苗了,得去看看。”
秦老夫人笑眯眯道:“听你这般兴奋,我都想去看看那东西了。”
秦宛如:“可以呀,春日里就该出去走走。”
方氏:“你别瞎怂恿。”
秦老夫人道:“我也跟着去瞧瞧织女娘娘让她种的东西,反正也不远,日日在家里头呆着也乏闷。”
晚上秦致坤回来,得知秦大娘安好的消息稍稍放下心来,听到秦老夫人说要去庄子看看,秦致坤打趣道:“阿娘怎么也想着去凑热闹了?”
秦老夫人:“平日里见那两个小姑娘神神秘秘的,索性也去看看她们搞的名堂。”
秦致坤失笑,倒也没有说什么,由着她们去。
翌日祖孙二人坐马车到张家胡同接段珍娘,在书肆等人的时候,秦宛如透过车窗看到范谨出来,轻轻碰了碰秦老夫人,说道:“祖母你看那个郎君,穿青衫的,个儿高的那个。”
秦老夫人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问道:“怎么?”
秦宛如:“那个就是范谨,先前跟二姐打擂台的举子。”
秦老夫人老眼昏花,“远了我看不清。”
秦宛如:“我把他叫过来给你看。”当即探头打招呼,“范郎君,这么早去哪儿啊?”
听到她的声音,范谨一边整理布袋,一边过来说道:“去隔壁坊跟一学生讲功课。”顿了顿,“秦小娘子一早就出门?”
秦宛如:“对,等表姐一起去城郊看地。”
范谨“哦”了一声,做了个手势,“我先走了。”
秦宛如点头,目送他离去,随后问:“祖母看清楚了没有?”
秦老夫人兴致勃勃道:“看清楚了,挺和人的,你跟他熟?”
秦宛如:“街坊邻里,见到了相互间会打招呼。”又道,“整个张家胡同里的街坊我们都熟悉。”
秦老夫人赞道:“那郎君生得不错,白白净净的,气质好。”
秦宛如暗搓搓道:“把他哄来做秦家的女婿怎么样?”
秦老夫人:“你看上他了?”
秦宛如摇头,“我跟你说了你可莫要让阿娘知道。”
秦老夫人笑道:“什么悄悄话?”
秦宛如附到她耳边嘀咕了两句,秦老夫人乐了。
秦宛如八卦道:“他家里的情况我都摸清楚了,范郎君的父亲是木匠,靠手艺营生,家里供养他也不难。谁料前几年生了一场重病,治病求医花了不少钱,后来人财两空,日子过得艰难。范谨又因丁忧错过了春闱,孤儿寡母靠做绣活抄书或授功课讨生活,在胡同里口碑还不错。”
秦老夫人:“人品可良善?”
秦宛如:“良善,当初表姐买凶宅时还好心提醒过我们不要上当。”
秦老夫人满意道:“家境也不复杂。”
秦宛如:“不复杂,就他们孤儿寡母,也没什么亲戚往来,之前范父生病花费大,亲戚看着他们就躲,关系也淡了,再加之来了京里,更少往来。”
秦老夫人赞道:“看模样倒是不错的,年纪也不是特别大,青年才俊,与你二姐甚配。”
秦宛如:“二姐性子野,是个有主见的人,到了范家多半是个小霸王了。”顿了顿,“他阿娘也挺有意思,逗起来好玩,脾气温软,应该不是个恶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