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故作讶异,问道:“孔娘子是什时候听到的消息?”
孔氏严肃道:“听说昨儿上午就放出来了,那无赖厚颜无耻,个个都痛恨,拿他没辙,不愿招惹,你们可要小心防范。”
秦宛如说道:“官府也真是的,把他弄去关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偷鸡摸狗。”
孔氏摆手,“他那种人,小偷小摸的,闹的事也不大,关牢里还浪费官家的粮食。”
稍后听到范谨喊她,孔氏应了一声,便回去了,秦宛如二人则朝尽头走去。
孔氏走到自家院前,范谨道:“阿娘跟她们说什么呢?”
孔氏进屋放下菜篮,“没说什么,提醒她们乌三昨儿放出来了,指不定又会来惹事。”
范谨皱眉,说道:“被那种无赖盯上,以后的安生日子怕是没了。”又道,“官府不作为,委实让人厌憎。”
孔氏坐到凳子上,“小偷小摸的,也没摊上人命官司,偷的也不是掉脑袋的东西,官府还能把他怎样,无非打一顿了事。”顿了顿,“寡妇门前多是非,还不是欺负段家屋里女人当家罢了,说到底,女郎家立足委实不容易。”
范谨没有说话,自顾把菜篮里的菜拿出来择。
孔氏似想起了什么,说道:“那日你在院里教六郎写字,秦家姐妹在外头,你躲什么呀?”
范谨:“???”
孔氏暗搓搓道:“当时秦家二娘和三娘都是一块儿的,平时没见你躲过秦三娘子,那便是躲秦二娘子了,你躲她作甚?”
范谨没好气道:“那女郎泼辣得要命,惹不起总躲得起。”
孔氏:“我儿又没干亏心事,堂堂正正的还怕一个小娘子不成?”
范谨嘴硬道:“我怕她作甚,就是不想惹牢骚。”
孔氏酸溜溜道:“你想得倒挺美,还想着别人来招惹你呢。”
范谨:“……”
第76章 河神 小指头那么大
他觉得他没法跟自家老娘说话了, 索性把菜篮子端到另一边儿去。
孔氏知道他脸皮薄,也没再调侃,不过心里头还是生出几分愁。
她家这个崽死读书, 脑子倒是够用, 就是对女人那方面后知后觉的, 跟木头一样不懂情趣, 若是娶了哪家性情内敛些的小娘子, 两口子估计跟一潭死水差不多, 还是活泼些的才好, 有生趣。
而另一边的秦宛如和段珍娘进了宅子后, 仆人将大门关闭,悄悄把她们引到柴房门口去瞧。
那乌三的嘴被堵住,捆绑在柱子上,许是折腾累了, 正昏昏欲睡。
两人瞧了几眼便去了厢房。
秦宛如坐到凳子上,说道:“叫人去买包蒙汗药来, 傍晚的时候给他服下, 趁他昏迷时再扔进井里。”
段珍娘掩嘴笑, “待他半夜醒来, 估计得吓得半死。”
秦宛如摇头,“这种人, 胆子大得很,不一定会被吓着。”又道,“给他留一盏油灯, 让他好好看看那大鲵的模样,保管叫他永生难忘。”
段珍娘点头,“是得好好吓唬他, 让他以后看到咱们就绕道走。”
两人就晚上的计划细细商议一番。
待到傍晚时分,家奴进柴房把一碗掺了蒙汗药的水给乌三灌了进去。
他被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破口大骂,被家奴抡起一巴掌打到脸上,随即拿布把嘴堵住。
入夜时分蒙汗药渐渐发挥了效用,乌三开始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直到他彻底昏睡后,人们才七手八脚地解开绳索,把他抬了出去。
彩英取来毛笔和鸡血,秦宛如照着以前留下来的符纸用毛笔沾鸡血在乌三脸上画鬼画符。
不但脸上画了,连前胸后背和四肢都要画,全是些奇形怪状的图案,看起来很是瘆人。
众人忍俊不禁。
段珍娘道:“三妹,这得把他给吓懵吧。”
秦宛如一本正经道:“等他看到咱们穿着纸扎的衣裳时还得吓懵。”
柳婆子憋着笑道:“三娘鬼点子真多。”
屋里有火盆,也不会冷,待乌三身上的鸡血干透后,人们才把衣服给他穿好。
上回张叔下过井,这回又是他先下去。
众人把乌三拿麻绳捆好后,所有男丁一点点合力往井下放绳子,张叔在井底接应。
一行人折腾出一身薄汗,乌三才成功落了下去。
张叔把乌三身上的绳索解开,把他挪到避风的地方,又把油灯放到旁边。
那油灯上有灯罩,不至于熄灭,里头的桐油充足,能熬一整晚。
做好这一切后,他才爬软梯上去。
秦宛如好奇问:“张叔,井下冷吗?”
张叔:“不冷,井里素来冬暖夏凉,那无赖冷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