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郎:“说不定是三丫头宽咱们的心呢。”
方老爷子推他们道:“几个崽子都给老子滚下去,一群大男人跟孙子一样挤一个床上像什么话?”
三人:“……”
方三郎憋了憋,拉住他的胳膊道:“爹,咱们可是你亲生的!我反正是不会去正房的,太他娘吓人了。”
方二郎:“方才我跟老三去找你们,后井弄出来的动静可清晰了!”
方老爷子沉默了阵儿,给两个儿子出馊主意道:“西厢房被三丫头和珍娘占了,总不能让两个女郎去正房受那个罪,隔壁两个兔崽子年纪轻轻的,胆子也大,把他俩赶到正房去。”
方二郎露出幽怨的小表情,“爹,你这是坑孙儿呐,那俩可是你的亲孙子!”
方老爷子厚颜道:“不坑孙子,那就坑儿子。”
方二郎:“……”
最终两人没得法,只得去把自家儿子赶到正房去。
方倪睡眼惺忪,不满道:“爹,正房是长辈住的,哪轮得到咱们小辈的去呀。”
方二郎板着脸训斥道:“叫你们去就去,废话这么多作甚?”
方倪还要说两句,方湛拉住他察言观色道:“你瞧爹和三叔那张脸,肯定是被祖父坑了,这才来坑我俩来了。”
方二郎:“……”
方湛撇嘴道:“老子坑儿子,咱方家人的传统。”
方二郎被这话气着了,作势要揍他,他忙道:“我们去,现在就去,不就是一条鱼么,闹腾一阵儿就走了,看你们几个大人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两个崽子是要比他们胆大,端着油灯去了正房。
段珍娘和秦宛如披着外袍出来探情形,方湛口无遮拦道:“那几爷子都被吓怂了,把我俩赶到正房去,祖父坑爹,爹又来坑我俩,一个坑一个。”
秦宛如失笑道:“表哥莫怕,那大鲵应是不会再闹了,往日就是这会儿嘈两声,有时候连动静都没有,今晚投喂,它兴许是高兴了。”
方倪:“你们去歇着吧,我们不怕。”
双方又说了几句才各自散去。
之后果然如秦宛如所言,井里确实没再传出动静。
第二天晨钟一响,方老爷子就要回秦家,在这儿一刻也呆不下,滑稽的是老头儿连脸都没洗就跑了。
比昨晚上找茅房还跑得快!
几个儿子和仆人忙去追他,段珍娘无奈道:“外祖怕是被吓惨了。”
正房里的两个表兄则还在睡。
另一边的秦致坤刚走到门口要去上值,就见自家老丈人跟逃命似的跑回来了,他哭笑不得,问道:“爹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方老爷子死要面子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要同你娘说,惦记了一晚上。”
秦致坤:“???”
方老爷子岔开话题,“这么早就去上值了?”
秦致坤:“今日有例会,需得去早些。”
方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不耽误你正事了。”
说完便背着手进了院子,秦致坤看向方大郎,他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方老夫人万万没料到自家老伴儿一早就跑回来了,连脸都没洗!
仆人端来热水供他洗漱,方老夫人给他拧帕子道:“老头子怎回来得这般早?”
方老爷子把仆人打发下去,压低声音道:“昨晚吓死我了。”
方老夫人:“……”
方老爷子心有余悸道:“你平时说我胆小,大郎二郎三郎全都被吓怂了,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几爷子全都怂到了一张床上,丢死人了!”
方老夫人:“……”
方老爷子自言自语道:“三丫头说井里是鱼,我是不信的,那声音真跟婴孩的啼哭声一模一样,吓得我一泡尿都憋没了。”
方老夫人哭笑不得,骂道:“出息,一大清早脸都不洗就跑回来了,像什么样子。”
方老爷子漱完口,拿帕子抹嘴,“那宅子邪门得很,住着叫人害怕。”
方老夫人:“你们回来了,那珍娘她们呢?”
方老爷子愣了愣,后知后觉道:“对哦,那两个外孙女倒是胆儿肥!”
方老夫人戳他的额头道:“你活了大半辈子,还当不住两个女娃,有什么用?”
方老爷子没有反驳,这点他是服气的。
几个舅舅们似乎都觉得昨晚上挺丢人,提都不想提。
方氏也没多问,只在大伙用早食时说道:“明儿元威休沐,咱们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这京城。”
朱氏高兴道:“那敢情好,难得来一趟,是要去涨涨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