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段珍娘似从未见过她一样,打趣道:“行啊秦宛月,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论起手腕来,还挺厉害的,我喜欢。”
秦大娘:“我哪有表姐你厉害,两百三十贯盘下来一座宅子,拿定主意的事,谁也拦不了,这魄力,也没谁了。”
秦二娘道:“我看咱们这一窝子姐妹,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秦宛如嫌弃道:“就连五妹这么大丁点都难缠得要命。”
方敏:“五妹怎么了?”
秦二娘口无遮拦道:“那祸害,那日差点把春……”
秦大娘“咳”了一声。
秦二娘立马闭嘴,默默地看向秦宛如,憋着笑道:“反正也不是我丢脸,还是三妹更惨一些。”
秦宛如:“……”
段珍娘好奇不已,“你们仨在打什么哑谜?”
秦宛如尴尬道:“就是,就是那日表姐不是给了我一本书吗,原本是给大姐的,结果因为五妹调皮,那书被我扔到隔壁院子了。”
段珍娘抽了抽嘴角,她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追问道:“隔壁院好像是卫国公府家的私宅,被家奴捡到了?”
秦宛如沉默了阵儿才道:“被国公府家的世子捡到了,并且亲自还了回来。”
段珍娘的表情忽然变得痛苦扭曲起来,她默默地扶额,说道:“三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别跟我说话。”
秦宛如:“……”
方倪好奇问:“隔壁院子是国公府家的吗?”
秦大娘:“对。”又道,“亲迎那天会来不少达官贵人,全都是我们惹不起的。”
这话说得两个表兄咂舌,方湛道:“这次进京来,可够祖父回去吹一阵子牛了。”
秦大娘掩嘴笑了起来。
秦二娘道:“大姐出嫁那天我也想去送亲。”
秦宛如:“我也想去。”
段珍娘无情打击她道:“你若是撞上了隔壁那世子,我看你绷得住脸。”
秦宛如默了默,“反正我也没要过脸。”
当初她还去扒过王简的裤衩呢,不成体统的事她干过不少,反正又不是要嫁给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种,怕什么呢。
只要我不尴尬,别人就不会尴尬。
秦宛如不想拉扯这个话题,碰了碰秦大娘道:“大姐,该去敬酒了。”
秦大娘:“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
方敏提醒道:“妹妹少灌些,你若灌我爹,我就灌你爹,咱们互灌。”
秦大娘:“……”
秦二娘帮腔道:“表姐,咱们五姐妹呢,你一个灌得赢吗?”
方敏:“……”
方倪忙道:“少喝些,晚上咱们还要探稀奇。”
秦宛如忽然问:“大姐,庖厨里还有活鱼吗?”
秦大娘哭笑不得,“拿鱼投喂呢?”
秦宛如:“对,去喂那祖宗。”
段珍娘:“多带两条。”
秦大娘去隔壁桌敬酒,人们都爱吃薄片羊肉,仆人们又去庖厨切了些来。
方家人酒量都不大行,适可而止,舅舅和舅母们说着祝福语,一众小辈全都去给长辈们敬酒,整个屋子里喧闹又开怀。
桌上的汤锅里翻腾着热气,这场久别的相聚好似一场永不散去的人间烟火。
众人在欢庆中喜笑颜开,有对生活的展望,也有对时间流逝的感慨,还有为人父母对子女的祝福与憧憬。
大家酒足饭饱后天已经黑透。
方大郎等人还要去张家胡同,一行人也没多逗留。
方老夫人担心老头儿受到惊吓,劝说了一番,方老爷子执意要挣颜面,她无奈,只得由着他去。
方大郎笑道:“阿娘且宽心,有儿在边上,父亲不碍事。”
方老夫人指了指他,方老爷子在外头催促道:“老婆子莫要罗里吧嗦,大郎赶紧的!”
段珍娘喊道:“三妹!”
秦宛如:“我捞鱼呢!”
仆人提着灯笼照亮引路,待人都齐了后,才陆续出了秦家,前往张家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