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珍娘:“我若不住人,专门放东西呢?”
方氏皱眉,“你这倔孩子,怎么就不听劝?”
大人们一番劝说,段珍娘还是执意而为。
她到底不是自家闺女,且又是见过世面有主意的人,不像秦家的姑娘们皆是待在后宅里没走出去过的,总不能干涉太多,叫她生厌。
劝不动,方氏也没得办法,只等秦致坤回来了再说。
秦宛如悄声问她,“表姐,你当真打定主意了要买那凶宅?”
段珍娘点头,坚定道:“拿定主意的事,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他们越说得邪门,我反而越不怕。”
秦宛如道:“既然你打定了主意,那我把爹哄过去给你镇镇宅。”又道,“等崔大娘把手续办齐全了咱们再晚上去探探究竟。”
段珍娘:“这主意不错,他们说得这般玄虚,我总得亲自探探才行。”
这不,丘家那边听到买主又去看过宅子打退堂鼓的消息后,赶紧催促崔大娘把事情办利索。
崔大娘怕这桩交易成不了,催段珍娘交了宅子钱款,又找人打点关系,房契买卖很快就办了下来。
上头盖了官印,已经在官府留过底,其他林林总总的手续陆续补齐。
把房契买卖的手续拿到手后,丘家宅子算是正式到了段珍娘名下。
生米煮成熟饭,秦家的长辈也没得办法,索性任由她折腾。
段珍娘早就想探那口井里的古怪了,和秦宛如带着秦家的男仆去了丘宅,结果几人使了吃奶的力还是搬不动封口石。
最后还是张叔请街坊邻里来帮的忙。
张家胡同的邻居们还算热心,几名年轻力壮的汉子合力把那块巨石抬了下来。
古井被封了好些年,忽然被打开,里头一股阴深深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众人全都退开了,生怕惹了晦气。
秦宛如胆子大,好奇地探头张望,井口挺小,只能容一人下去,黑黢黢的,居然望不见底。
她丢了一粒小石子进去,落了许久才听到回响。
“这井还挺深。”
段珍娘也围了过来,“咱们什么时候下去探探?”
秦宛如抬头望天,“还是讲究一点,一般来说正午时分阳气正盛,那个时候下井,就算有鬼名堂也不怕。”
张叔早就备好软梯,绳子和油灯火把等物。
秦宛如看着他笑,“张叔,你怕不怕鬼?”
张叔也笑,“老奴八字大,压得住邪。”
段珍娘差仆人给邻里们吃酒钱,个个都不要。
张叔道:“诸位莫要客气,正午时分还要劳烦大伙在上头放绳索,给我老张壮个胆儿。”
段珍娘也道:“有劳各位郎君了。”
他们这般诚意,人们便陆续接下了。
邻里甲说道:“你们也真是胆子大,这宅子空置了这么些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邻里乙:“是啊,大白天的都觉得后院凉飕飕的。”
秦宛如指了指周边,解释说:“这是后院儿,自然要阴凉些,况且地下还有凉水,比不得前院。”
见他们固执已见,邻里便不再废话。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人家偏要触霉头,旁观者还能怎么办?
待到正午时分,几个汉子在上头放软梯。
张叔先下井,秦宛如叮嘱道:“张叔一定要踩稳当了,莫要擦到了井壁上的石头。”
张叔应声晓得,腰上别着油灯和护身的棍棒,小心翼翼下井去了。
油灯有灯罩保护,越下得深,灯光就越微弱。
秦宛如趴在井口道:“张叔,谨防蛇虫之物。”
底下传来他的回音。
边上的邻里也探头往底下看,啧啧道:“这井还真深。”
段珍娘:“听说是丘家祖宅的老井。”又道,“后院儿就是曾经的祖宅地基。”
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张叔才落到了底,他的身上擦了不少青苔,只觉得周边阴深凉寒,是有点叫人发憷。
秦宛如在上头喊他,他应了一声,“落到底了!”
接着另一名秦家男仆也下了井,秦宛如一直叮嘱他小心,勿要踩滑了。
待那名男仆也成功落到底后,二人似发现了底下的空间,朝右手边进去了,井里又是黑黢黢的。
秦宛如怕井里有异常,一直在喊他们,他们也一直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