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娘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稍后秦大娘把这事跟贺亦岚说了,他颇觉诧异,不可思议道:“你说三郎把那彩头拿走了?”
秦大娘点头,“他同二妹说相中了那镯子,给其他彩头替换。”
贺亦岚叉腰道:“那镯子又值不了多少银子,他拿去做什么?”
秦大娘欲言又止。
贺亦岚道:“你等着,我去讨回来。”
王简主仆在看台上休息,瞧见贺亦岚过来,他视若无睹。
李南在一旁给他打扇,贺亦岚大老远就道:“三郎,可真有你的!”
王简冷哼,自顾端起饮子抿了一口。
贺亦岚站在看台下,伸手道:“你一大老爷们儿,拿女郎家的镯子做什么?”
王简居高临下睇他,不答反问:“我可曾报过名要参赛?”
贺亦岚老实回答:“未曾。”
王简表情淡漠,“你暗箱操作逼我上场,我靠本事拿的彩头,何故要还给你?”
贺亦岚:“……”
王简:“你若再跟我罗里吧嗦,就把百家巷的钥匙还与我。”
贺亦岚愣了愣,憋了好半晌才指了指他道:“是个狠人!”
见他吃瘪,王简心情愉悦,“今日你是主,我是客,你坑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二郎下一回可得长点记性。”
贺亦岚气恼道:“你给还是不给?”
王简:“不给。”
贺亦岚被气走了,结果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说道:“下回你甭想吃到隔壁院子的东西,馋死你!”
王简失笑,无耻道:“秦致坤,是她们的爹,我下属。”
贺亦岚:“……”
这回真被他给气死了!
王简就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人,扭头对李南道:“去问问秦家姐妹要讨什么彩头,若是不需要,我便去换衣裳了。”
李南应声是。
王简拿过折扇慢条斯理地摇了摇,方才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浑身都不舒服,要去沐浴更衣换身干净清爽的。
不一会儿李南回来,说她们不需要讨彩头。
王简“唔”了一声,起身离开看台。
主仆出了赛场围幕,哪晓得没走多久,就见秦宛如迈着小短腿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呈大字型阻拦在路上,不让他们过。
王简背着手居高临下看她,圆脸红扑扑的,胎毛刘海歪到了一边,双臂伸开拦截,跟个团子似的小胳膊小短腿,像一只愠恼的山雀,气呼呼的还挺可爱。
李南为难道:“秦小娘子……”
秦宛如忍着气道:“请王郎君成人之美,那镯子是祖母赠我的及笄礼,万分重要。”
王简俯视她,俊颜上没有表情,不近人情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秦宛如:“……”
王简:“它既然成为了彩头,便意味着所有参赛者都可以获得,我出了力拿到它,凭什么要物归原主?”
这话把秦宛如气着了,质问道:“你一大老爷们儿拿女郎家的私物做什么呀?”
王简挑眉,“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秦宛如不痛快道:“既然如此,那今日王郎君别想从这儿过了,先留了买路钱再说。”
王简失笑,瞧她那小胳膊小短腿的,他一根小指头就能摁死她。
他没兴致跟她纠缠,瞥了李南一眼,他尴尬地上前道:“小娘子先回吧。”
秦宛如不依,李南硬着头皮把她拦住。
王简背着手离去。
待他走远后,李南才小声说:“小娘子先请回,我家郎君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不痛快被贺郎君坑了一回,晚一些我再想法子替你讨回来。”
秦宛如并不信他的话,一时也不得法,只得暂且离去。
秦二娘见她回来,小声问:“怎么样了?”
秦宛如没有说话,只叉着腰像一只炸了的小河豚。
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今日被王简招惹,势必要让他吃点苦头才会善罢甘休,腹中盘算着个人账户里的金手指,用哪个弄他好呢?
见她久久不语,秦二娘当她被气坏了,喊道:“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