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心下一惊,只觉得惊讶,昨天上午小混混到律所闹事,今天友佳就出事了,这速度堪比火箭。
“姐,你告诉家里人了?”这是她第一个反应。
“没有啊!”南柳摇摇头,“双南是双南,南家是南家,对付这几个渣渣,我还犯不着去麻烦家里人。”
南絮:“那就是家里人知道了,替咱们出面了?”
“不可能!”南柳直接否认:“你受伤他们都还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去对付友佳。”
“那会是谁呢?”
“你管他是谁,恶有恶报,就该是这种下场。你看着吧,友佳这次保准翻不了身了。”
***
南絮在医院住了三天。到了第四天,苏医生替她拆掉了厚厚的纱布。
她重获光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医生。
堂姐一点都没说错,苏医生果然是一个萌妹子。娃娃脸肉嘟嘟的,笑起来还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苏医生和助理薛晚晚一样,都是可爱挂的。南絮向来对这类女孩子没有抵抗力。
苏医生柔声告诉南絮:“再观察两到三天,要是没出现感染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了。”
南絮一听高兴坏了。她在医院都快躺发霉了。
长久以来都是高强度的工作,这突然之间闲了下来,被迫整天躺在病床上,看不见不说,行动更不便,做什么都得麻烦别人。这种生活她完全适应不了。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赶紧出院。
“苏医生,这对视力有影响吗?”南絮问。
苏医生:“伤到视网膜,对视力肯定是有影响的。看你后期恢复怎么样,想恢复到从前应该是不太可能了。短期内畏光,流泪,有时候睁不开眼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自从南絮摘下纱布,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个男医生的声音。
有时候她都恍惚地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那个男医生只是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他的声音有恰好和她记忆深处的那个声音完美重叠。
他们是两个人,又好像是一个人。他们一起存在,又好像谁都不复存在。
到了后面几天,南絮也懒得去深究了。
一直瞒着家里人和好闺蜜。可他们后面还是知道了。
不过好在都被南絮给成功安抚住了。
还有那几个朴实的农民工,得知南絮因为替他们讨薪而惨遭报复,负伤住院。他们自发组织去医院看望她。
淳朴的乡下人,土鸡、土鸭、土鸡蛋各种土特产,甭管值不值钱,愣是拿了一大堆来。
南絮哭笑不得。不愿拂了他们的心意,她挑了一两样收下,其余都让他们拿回去了。
——
南絮住了九天院,才终于出院了。
本来一周就可以出院的。但是堂姐不放心她,又让她多住了两天。
出院那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
这么好的天气,似乎在庆祝着南絮的新生。
南柳,薛晚晚,赵坚,来接她出院的人不少。
一大群人将病房都给围满了。
南絮换上了休闲的卫衣套装,外面套了一件牛油果绿的长风衣。鲜艳夺目的颜色,衬得她的肤色愈加白皙透亮。
南柳怕她受寒,连渔夫帽都给她安排上了。
这一身包裹得可真够严实的。
薛晚晚和赵坚站在一旁聊天。两个年轻人因为一桩离婚官司争执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两个社会新人对案子总有使不完的激情。
南柳在替南絮收拾行李。
她本人则坐在窗边喝水。
窗帘拉了一半,太阳却照进了不少,一线线光束里细小的尘埃悬浮,满室明媚。
早春的太阳比不得夏日毒辣,温柔似母亲的手,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觉得特舒服。
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半,苏寒影进了病房,手里拿着一张纸。
南絮忙站了起来,柔柔一笑,“苏医生你来啦!”
苏寒影举了举手里那张纸,“出院证明我已经签好了,拿上这个就可以下去办出院手续了。”
南絮接过,“谢谢苏医生!”
苏寒影摇摇头,“不客气啦!”
她又向南絮交代了一些出院后的注意事项。
虽然相处不久,不过南絮真心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医生。长着一张娃娃脸,说话轻声细语的,特别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