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了?”
纪红溪盯着云天问着,他看的分明,云天总是温润的眼里,带着浅浅的担忧。
云天知晓自己几个徒儿是何等敏锐的心思,他沉吟片刻道。
“你们跟我来。”
再入剑冢,都有些新奇。
在这充满莽荒气息的山谷中,数不清的剑刃或是深埋地面,或是插入崖壁中。
有些在岁月的打磨下愈发银白锋利,有些则是被时光侵染上斑驳的锈迹。
或长或短,五颜六色的剑刃,组成藏剑宗的的剑冢,在这里留下独特的景致。
在陆韵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这里充斥着各种剑意,混乱不平,充满了敌意。
剑修能使用很多的剑,可剑修一人一生,只能有一把本命剑。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剑冢中的不少剑都诞生了自己的灵智。
准确的说,作为剑的本身,在取缔云水清这个存在。
像陆韵这样,是少数。
剑修么,身上很多剑很正常。
他们想要阻止,却无法中断这个过程,只能猜测,是因为两者为一体,所以剑本能的想要获取同出一源的力量来自我修复。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人就站在水潭边上,云天一股灵力打过去,剑身颤抖几下,一个虚幻的人影出现在人前。
不同于寒江雪的冷白,这莹白,像极了柔软的云,很是无害。
对方紧闭着双眼,像是陷入沉睡,一张脸苍白的近乎透明。
而云水清就沉睡在这把剑中,对外在毫无反应。
时光荏苒,已过经年。
可谁能知道,当云水清化作剑灵进入这把剑中后,这把剑不受控制的吸收云水清的力量。
两人重新合二为一。
贴合肌肤的地方,柔软极了,一点不适都没有。
那神魂脆弱不堪,仿佛随便碰一碰,对方就会化作虚无。
可陆韵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把剑时,对方的身上满是裂痕,破败,缺少生机。
是她的四师兄。
陆韵走过去,按住了纪红溪的肩膀。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是云水清。
陆韵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剑冢后,就在这些顽童手里吃了些苦头。
旁人进来,若真的将其当做普通潭水,一旦靠近,怕是会被那些剑气绞成碎片。
而在那水潭中央,有着一座孤岛,孤岛之上,插着一把金色的剑刃。
丹田的碎片,在这充满剑气的地方,似乎有所感应,比以往活跃很多。
“而想要修复这把剑,前提就是水清归位。”
到底是无主之物,心智也还不健全,和她比不得。
纪红溪眼角下压,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心惊。
这把剑半个身体都没入地面,裸露出来的剑身上,布满繁复的纹路,衬托这把剑格外神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