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都没到,夏安安就跑出来了。
霍经年推开车门,“上来。”
“喔。”
夏安安坐进车子里,搓了搓手臂。
霍经年看见她连外套都没穿就跑出来,拿了块毯子披在她身上。
夏安安裹紧了毯子,笑得很甜蜜,“谢谢。”
司机将隔板升了起来。
夏安安往他身边挪了挪,“之前跟你打电话,你没接,我还以为你喝多了在康乘家睡着了呢。”
霍经年语气淡静,“喝了一点,不算多。”
“那怎么没接我电话?”
“那会儿不想接。”
夏安安愣了一秒,随即又微笑,主动挽起他的手臂,“你还真是坦白啊,不过我就是喜欢你够坦白。”
“……”
喜欢他够坦白?
这话……确实是很稀奇。
他能做到对夏安安坦白,很多时候却做不到对慕兰坦白。
见他沉默,夏安安玩笑道,“怎么不说话,跟魅力十足的慕小姐吃过晚餐,是觉得我无趣了吗?”
霍经年垂眸看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顿住,“我开个玩笑,你……当真了?”
“我以为你说真的。”
“那你也觉得我无趣?”
霍经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掀唇,“不,你挺有趣的。”
夏安安撇撇嘴,“听着不像夸人的话。”
霍经年,“……”
夏安安故作轻松的问,“那慕小姐呢,她也是个有趣的人吗?”
男人深邃的眉目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她很麻烦,又挑剔,骄傲的厉害,自尊心也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比起养尊处优的公主,她更像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将军。”
夏安安,“……”
她挽着男人的手不自觉的松开,“用将军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优雅的淑女,霍总,没有哪个女人会高兴的。”
“是么?”
“是的。”夏安安唇边的笑意很淡,“她是将军,那你是什么,皇帝吗?”
霍经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低笑一声,“我大概做不成皇帝,充其量,只能做个俯首称臣的爱慕者。”
爱慕者……
夏安安捏着毯子的手抖了一下。
他用了俯首称臣这样的词?
她忽然觉得呼吸困难,脸色也变了。
夏安安无法想象,成功如霍总,为什么会用这样一个,把自己放进尘埃里的词汇,来形容一段过去的关系?
霍经年浑然不知一般,随口解释,“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她那个人确实是麻烦。”
夏安安侧脸望着他,“你找我出来,是有话要说吗?”
他点点头,“有话要说。”
“什么话?”
“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夏安安,“……”
霍经年静静的看着她,“我想跟你说明白,如果你急着想要一个家庭,我大概做不到。”
她抿了抿唇瓣,“所以,你才没有跟我回家?”
“是。”他深邃的眼眸无比坦诚,“我不想你在亲戚朋友面前难做。”
“……”
夏安安忽然捂住他眼睛。
霍经年伸手就要拿开,动作刚起,耳边就响起了女人苦涩的声音,“你知道么,你每次看着我的眼神都过于坦荡,坦荡到我在里面寻找不到一丝爱意。”
“安安……”
“你真的喜欢我吗?”
霍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