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兰抬起头，刚好看见男人收回视线的动作，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难言的闷。
她笑意淡淡的望着华翩翩，“果然还是要大美人才能驾驭这种裙子。”
华翩翩抿了抿唇，怯懦的看了眼霍经年，小心翼翼的说，“我看你换下来，以为你不喜欢，所以我才试穿的，如果霍太太喜欢，我马上去换……”
慕兰叫住她，“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谁穿更合适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
“你喜欢就归你了。”
华翩翩有点难以置信，忍不住又看向不发表意见的男人。
霍经年一身矜冷，所有的目光都在慕兰身上。
华翩翩心里的失落，浅显的流露出来。
慕兰抬手轻轻掖了下发丝，语气温静，“差点忘记问了，华小姐跟谁订婚了？”
华翩翩笑意极淡，“是泰川的何遇。”
“……”
何遇？
这世界还真是小的可怕。
更可怕的是，身边的男人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都没有反应……
只有一个可能。
他早就知道了。
慕兰眼角眉梢勾勒着淡淡的清冷，“小何总跟霍氏有生意往来，是个谦谦君子，这次是真的要好好恭喜华小姐了。”
华翩翩苦笑了下，“我跟霍太太一样，被迫相亲，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反正我的腿不能跳舞了，现在这样的确是最好的了。”
“……”
慕兰没有搭话。
这话华小姐也不是说给她听的。
字字句句都是委屈，说给谁听的，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果然。
霍经年听完便语气淡淡的开腔，“既然订婚了，就好好珍惜这段缘分，人总得往前看，过去都过去了，未来如何，却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华翩翩有些情难自禁，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带着股幽怨，“有的人生来凉薄，对感情可以说抛弃就抛弃，过去也好，未来也罢，我都会努力生活，再不叫任何人看笑话！”
说完就拎起裙子进了试衣间，连背影都带着股怨气。
霍经年眸色微凉，忽然便失了耐心。
他侧脸看向慕兰，语气淡漠，“要走吗？”
慕兰没有看他，径自对店员说，“把刚刚那件黑色的给我包起来。”
“好的，霍太太。”
几分钟后，衣服包好，霍经年去结了账，两人一同离开。
跟进来时手牵手的恩爱不同，离开时两人各有心思，就连步伐都不能同步。
慕兰加快了脚步才跟得上他。
快走了几步后，她忽然又顿住。
她……为什么要跟上他？
这样的妥协，从来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慕兰懊恼的咬了咬唇。
霍经年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她已经变得面无表情，“没怎么。”
说完，她按着自己舒适的节奏，放慢了步伐。
她走路的姿态很优雅，霍经年停在了原地等她。
等她一步步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