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瑾回屋翻了翻,找到自己曾藏在屋内的烟雨楼的用于发射信号的烟火,发了信号,让她们赶紧撤离。
蓝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盛放,不久后,外面的声响渐渐消失了,黑夜回归平静。
鹤亓楼。
众人回到鹤亓楼,接应他们的掌柜一看花清秋那沮丧的表情,便知道今晚这事没成,
他拍了拍花清秋的肩膀,安慰她说。
“花妹子,别沮丧,此事难度本就很高,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才是,”
“至少,今晚我们试探到了他们的实力。”
掌柜捋了捋胡子。
花清秋点头,只是她有点担心,这次失败了,栖月阁的守卫不知会不会变得更森严,于他们而言,这又是一场挑战。
但正如掌柜所言,难道不够人就不救了吗,戒备森严就不救了吗?
花清秋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她站起身,带着蓝天莲夏走出了鹤亓楼,三人的身影很快便被黑暗吞噬了。
宗人府。
沈夜安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至此。
从皇帝将他贬为庶人的那一刻起,他便躲在这个阴冷的地方。
一通刑罚下来他整个人几乎废了大半,却依旧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撑了下来,最后还是宗亲那边的一个老人看不下去了,给他请了大夫。
在宗人府的这大半个月,他受尽了冷眼和屈辱。
平日里他看都看不上的无名小卒都敢踩在他头上......
“沈夜安,吃饭了。”
勉强能合上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没什么好脸色的守卫端着一盘味道难闻的饭菜走了进来。
宗人府里吃的本就不好,还要抢,可他如今只能趴在床上,哪里还抢得过其他人,守卫送来的自然都是别人吃剩下的,或者是前一天的。
这样的日子磨砺这沈夜安猖狂的性子。
从最开始的怒吼、大骂到最后的屈服,从前那个猖狂的少年消失了。如今的他像是躲在洞穴里养伤的孤狼,随时准备着复仇。
那守卫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饭菜,目光触及到沈夜安阴冷的神色时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真的是,还要人送饭,还真当自己还是皇子啊。真麻烦......”
守卫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又给了摇摇欲坠的房门一脚,沈夜安勉强爬起身子,挪到了桌子前,一碗发慌的糙米饭,一盘烂菜叶子,几乎是他一天的食物。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饭菜,拿起长短不一的筷子,往自己的喉咙里塞着饭菜。
“呕——呸。”
口中察觉到异物沈夜安还是干呕了一下,吐了出来,目光却一凝,捡起了刚刚被自己吐出来的东西。
是一个纸团。
胸腔突然剧烈的起伏,阴暗的双眼第一次散发出了神采。
“好样的,李言,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沈夜安突然露出一抹猖狂的笑容,就着冰冷的水将那纸团咽进了肚子里。
眼前的饭菜似乎都好吃了许多。
他就知道他还有指望,他不会就这么失败的。
“父皇啊,父皇,既然你舍弃了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太子府。
送走沈楠歌后,沈景行便一直处于昏迷中,孤影心里着急,却又不敢找白晓瑾来,只能又将莫大夫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