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三年,崇州水灾,赈灾银两八万两。”
“天齐......”
“二千六白一十七万两白银,十五万三千两黄金。礼部尚书不愧是朝廷二大员,这么些年下来,礼部的俸禄还真是不少。”
沈景行缓缓站起身。
礼部尚书贪污的看起来算不上巨款,但大部分都是在皇帝即位初期。
先皇当政后期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留给皇帝的就是个烂摊子,皇帝当政初期,轻徭薄赋,国库里几乎没什么东西,还让礼部尚书这么贪了过去。
“哦对了,还有许多先皇在位期间的,尚书大人可还要听?”
沈景行面无表情的看着蜷缩在那里颤抖着的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弯曲着脊背,死死地盯着天牢里阴暗角落中砖块儿上的红色,过了半晌才沙哑的开口。
“殿下这可是赤裸裸的诬陷,微臣历经两朝,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想到如今已近花甲之年却被人设计冤枉,属实冤枉。”
沈景行见他依旧死鸭子嘴硬,也不再多说,摆了摆手,就有人将笔墨纸砚放在了吏部尚书面前。
“尚书大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慢慢认这些罪责,不过有些事情本王想着还是要告诉尚书大人。”
沈景行顿了顿,瞥了眼明显僵住在那里的礼部尚书继续开口道。
“九弟绑架鸿儿、买凶制造广陵府连环杀人案的事情已经败露,证据确凿,父皇已经派高统领全力协助本王,本王也找到了不少于九弟和尚书大人不利的证据,如今九弟已是插翅难逃。”
“不过父皇心软,九弟毕竟是父皇的骨血,想来还能有一条活命,只是可怜了令贵妃娘娘,教子无方,又摊上了尚书大人这么个爹,想来是没有活路了。”
“尚书大人好好想想,是在这天牢里负隅顽抗,等父皇雷霆之怒牵连令贵妃,还是早早地坦白,好歹能为自己的女儿挣一条活命的路。”
沈景行嘴角甚至还带上了一抹看似温暖的笑容,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礼部尚书一眼。
却让其宛若置身冰窖之中。
他能在这里死死硬撑不过是想着眼前的太子早就该死了,而他的外孙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之一,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不能让沈夜安背负一个奸臣后代的名声。
只是如今......
一切似乎都没了。
他在朝为官数十载,心里有自己的判断。
这些年在他的帮助下,沈夜安结党营私干了不少蠢事,如今东窗事发,怕是......
礼部尚书瘫软在地上,一张脸已经是老泪纵横,手颤抖的朝毛笔摸了过去。
沈景行说的没错。
如今他的事情证据确凿,再不承认只会消磨皇帝的耐心,尤其是如今的皇帝怕是已经彻底放弃了沈夜安。
他若是在这么拖延下去,皇帝怕是会从令贵妃那里下手了。
没什么好继续的了,沈景行走出了监牢,交代了看守几句,带着孤影离开了大理寺。
二人从大理寺出来后,直接去皇宫,经过这几日的审问,沈夜安那边已经是证据确凿、罪无可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