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瑾跟在后面察觉到了沈景行情绪的变化,到底是没有明白过来,有些莫名的紧跟沈景行的步伐。
若说起刚刚那事,白晓瑾总觉得自己更委屈一些。
她明白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想起来给白长鹤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只可能是沈景行提了,为了自己提的。
那个吻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天知道她当时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奈何沈景行揽着她的腰不放。
这怎么看都是她比较吃亏吧?
“白疏月我让青安安置在这处,照顾的都是府上知根知底的人,也有王太医看着,虽然情况不太好,但你也别着急。”
进去前,沈景行还是停下脚步和白晓瑾并肩而行。
白晓瑾早就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一入这院子,闻着满园草药的香气,便知晓白疏月的情况怕是比她想的还要眼中。
她眨了眨眼,故作轻松道:“无碍,最坏不过一死,只要有我在疏月定然不会走这条路的。”
“嗯,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白疏月伤在身上,他并非医者男女有别,便留在了外面。
白晓瑾走到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掺杂着血腥气。
侍奉的几个侍女见到白晓瑾都纷纷行礼,而王太医正在床前给白疏月诊脉,眉头紧皱。
“王太医。”白晓瑾站在那等了片刻,见王太医起身才敢出声。
“白小姐。”
王太医也算是弄清楚了她的身份。
“不知道疏月如何了?”
“白姑娘身上的伤伤及骨肉,原本不该如此之重,但正值盛夏,受伤后又未曾及时就医、清洗,导致了伤口溃烂发炎、无法愈合,等送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及其危险了。”
“老朽想了许多办法,也只能勉强吊住白姑娘的命罢了。”
王太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一生无论是宫里宫外,都行医无数,最怕的便是遇到这种时候。
“我知道了,有劳王太医了。”白晓瑾点了点头,就有婢女上前送王太医出去。
“你们都出去候着吧。”
“是。”
见王太医离开,白晓瑾也遣退了屋内的其他人,婢女们早有了沈景行的吩咐,此时毕恭毕敬的一句话也不多说。
白晓瑾取下头顶的簪子,从中取出药丸,塞进了白疏月口中,送水助其服下。
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检查这白疏月身上的伤口。
果然不出她所料,白疏月的伤口腐烂无法愈合,不仅仅是因为天气炎热、未曾及时就医。
古代曾有刑罚,在刑具上做一些手脚,便可令伤口从外看去并不严重,内力却已经被腐蚀殆尽。
后来此法因为太过残忍传到太宗时期便被明令禁止。但沈夜安生性残暴,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唔,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晓瑾的到来,昏迷中的白疏月第一次挣扎着睁开了眼。
因为疼痛眉目皱在了一起,眼中却只有白晓瑾。
“小姐,你没事就好。”
“疏月,我在呢。”
白晓瑾疼惜的握住白疏月的手,提起擦去额头的汗水。
“疏月,你伤的很重,我要帮你疗伤,但可能会很难受,很疼,你忍一忍可好?”
白晓瑾的声音轻柔,宛若在哄孩子一般。
“嗯。”白疏月的眼都要睁不开了,勉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