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自己都没有认识到，正是因为这种有别于其他神灵的思维模式，才让祂和顺天之神走到了一起。
“我只需要祢帮我向祂们带几句话。”
“请替我转告顺天之神——除天父外，万神议会全票通过了祂的提议。”
“现在，白星国属于顺天了。”
在离开前，祂要求顺天之神将斯芬利的骸骨放置在【具备灵性的凡人鲜血】中，以便祂的信徒能够借助血液重生。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面对顺天之神时，留下了严重心理阴影的缘故.复活后的斯芬利甚至都没敢亲自去觐见顾修涯，只是找到赫菲斯传达了米修斯的神谕，便匆匆离开了格兰仕。
顺天之神需要亲自战斗，这期间，保护格兰仕的任务就落到了祂身上。
对此，顾修涯问了一个问题。
顾修涯没有说话。
这个麻烦并未被解决，它将在未来，在他将试图和顺天之神融为一体的时候再度出现。
布朗尼等人一直在试图通过议会中的自己人，改变国王的态度，但均告无果。
“冕下，您的意思是”
世界于众神而言就是一片牧场，谁会吃饱了没事干诅咒自己的牧场颗粒无收？
他想着，忍不住道：“冕下，那在您看来，奥尔梅克的异常会是什么导致的？”
赫菲斯想了下，摇摇头：“西边的奥尔梅克是个蛮荒的国度，我不太了解。”
只需要站在祂这边，帮助祂阻止天父降临现实。就能分享一整个国家的信仰，并且还没有任何附加义务.这简直和白拿没有任何区别。
白星国皇室为顺天教动辄驱水淹城的行为大为光火，以国王爱伦三世为首的势力代表，在信中勒令马修斯停止战斗，并即刻将属于天父教的教区归还。
换言之就是承认凡人国王对于教派的领导地位，自愿屈居其下。
顾修涯对此早有预料，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停下进攻，已经按照计划占领了天父教教区的三分之一面积。在此期间天父一直不曾现身，这已经充分说明了议会的讨论结果。
怀疑一旦出现，秩序就步入了崩塌的边缘。
顾修涯没有给米修斯讨价还价的机会。在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后，他直接借口收到信徒祈祷，向西南方位投射了自己的意识。
祂还是愿意保护祂的信徒的，挨顿打就能免去五十名信徒的死亡，这在祂看来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天父被万神堵在了群体意识之海，下不来了。
唯一提及这个国家的一段话，也只是说其【军力强盛】、【逢战必胜】、【几无败绩】等凡尘世事。
否则，他就将调遣军队，围剿顺天。
一条混迹于人类社会、偶然下凝聚信仰登基为神的怪蛇，尚且如此阴险。更遑论那些整日都在勾心斗角的人类？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加之不曾仔细观察，米修斯到现在还以为顾修涯的本体是一条三头蛇。
相应的，顾修涯也不知道，他别出心裁的【灵肉二分登神法】，其实已经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帮他避免了一场足以殒命的巨大麻烦。
“既然世人对于神灵存在的坚信，能够凭空创造出灵智体及其对应的权柄。”
他原本还以为，是历史的胜利者出于某种道德谴责情绪，为掩盖自己在奥尔梅克所犯下的罪孽，抹去了相关的记录。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米修斯一直没有再降临凡世。
“他们一直致力于用真理去解析万物，乃至于解析神灵。”
“倘若旧日脱困，亦或是发生其他任何重大事件，祂们都可以自行选择离开。乃至于带走属于祂们的信徒。”
这是米修斯从未设想过的情况。
如此一来，天父的陨灭就成了众望所归的事情，议会甚至都不用公开支持顺天之神，就能顺水推舟达成结果。
“那么，似奥尔梅克人这种、坚定否认神灵存在的信仰，又会.创造出什么东西？”
顺天之神的条件太过丰厚，丰厚到让祂都有一瞬间的动心。
按照马修斯的说法，这是因为天父教的大主教向白星国皇室许诺了极为丰厚的条件，丰厚到甚至愿意从【君权神授】，过渡到【神权君授】。
直到祂的信徒斯芬利，从一百头羊的血液中复生时，格兰仕才收到了来自提坦的神谕。
除了天父。
这是唯一让祂踌躇的地方，祂不知道用万神议会的权威，去换取顺天之神的臣服，是否值得。
顾修涯的语气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意味深长。
赫菲斯微微点头：“东边的阿兹特克、北面的印加、以及南边的纳斯卡，这三个王国，都同时供奉秩序之神的教派为国教。”
“我将赋予祂们【护法神】的身份，同祂们分享属于我的信仰，而祂们不需要向我提供任何回馈，包括看守旧日在内的所有教派责任，皆由我一力承担。”
很明显，天父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为了挽回局势，祂甚至放弃了身为神灵的尊严。借助凡人们的势力，抵挡顺天教的侵吞。
赫菲斯闻言，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我非全知，亦非全能。你的问题，或许，只有隐秘能回答你。”
“神灵因信仰而生，但倘若这种信仰否认神灵的存在，神灵，还会诞生吗？”
米修斯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伟大的提坦怎么能在畜生的身体上降生？
“有些格兰仕的神学家认为这是一种诅咒，他们称奥尔梅克为【受到众神诅咒的国度】，在诅咒之地上行动会被厄运缠身，所以圣徒们才会遇到各种意外。”
这种认知其实也不算完全的谬误，毕竟此刻承载部分顺天信仰的主体，确实是一条蛇。
米修斯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议会的权威受损了。
【人类这个物种，天生便拥有远超万物的狡诈。倘若他们登临神位，对于神族乃至整个世界而言，都不是好事。】
他拜托调查局收集的世界历史记载里面，亦未对此有过多描述。
赫菲斯话音未落，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至少要五十人份的鲜血，否则新躯体无法支撑我的长时间降临。”
赫菲斯嗤笑出声：“一群无知者试图用自己的主观臆测为超出认知的事物定性，却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谬误。众神从未诅咒过任何土地，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顾修涯拒绝了祂的要求，但同时表示可以提供一百头【由天成之神亲自以神力晕染后的牲畜血液】，种类不限。
但马修斯所提及的信息，让他发现情况远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如此强大的一个国家，还有‘众神诅咒’这种拉平超凡的巨大优势，按理说怎么也能延续到未来才对，为何突然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甚至连基本的历史记录，都没有留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