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现在自己的部下那日松的对手,明显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实际上,他们自然不会只有这么点人的,只是他的部众们要么是在关城外某处藏身,等待着他们的汇合,要么就是分散在关城各处负责采买各种物资。
“啊啊啊!!早知道就让他们在门口待着啊!”伊德尔愤怒的喝骂一句,而后找准破绽一刀砍在了面前齐人的面门上,瞬间毙命。
“你们几个跟那日松冲,你们几个跟我冲,杀!”
另一侧的那日松也成功划开了对手的脖子,在对手换新的空档,听得军令的那日松也连忙回应:“是!你们几个,跟我噗!”
随着一声破空声刺破空气正中那日松的咽喉!
“那日松!”伊德尔瞠目欲裂!
“是谁?!”
“是老子我!”
对面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爆喝,又是一声破空声响起,一种被锁定的感觉让伊德尔汗毛乍起,再也不顾什么体面,拔出还嵌在面前尸体面门上的弯刀,千钧一发间抓住还未跌倒在地的尸体往身前一挡.
噗嗤!
一根短矛刹那间洞穿面前的尸体,这些齐人似乎是穿了内甲,也幸好是穿了内甲,被其所阻才算停了下来,否则那锐利的矛尖竟是与自己的鼻尖就不是相差毫厘,而是直接从鼻部扎进自己的脑袋!
“嗬”伊德尔惊的瞪大了双目,浑身冷汗直冒不自觉的发起抖来
差点差点就死了.
“退,快往后门退!”
前方强敌那险些将自己碎颅的掷击顷刻间击溃了伊德尔正面突围的勇气,无尽的恐惧出现将他的脑海灌满
哪怕后门外有极大的可能是被人埋伏着!
“他们要跑,放信号让后门的人进来,夹击他们!”已经行进至前两排的崔鹤敏锐的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动用了这次行动前所留的后手
啧,其实早就应该让他们进来的,不过他与绣衣百户实在是没有料想到二十二个绣衣打十二个,竟然差点没打过.
合格的将领,应该在发现己方打的吃力时,甚至是一开始就应该让后门的人进来夹击的
唉,算是吃了没有带兵经验的亏吧。
身边的绣衣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拔开塞子朝向天空,而后抽出火折子点燃火绳.
只是他好像忘记自己站在马的耳朵边了
钻天猴升天时的尖锐爆鸣简直就是在驽马的耳边炸响,马别看着块头大.其实却是一种十分容易受到惊吓的动物啊!
虽然这匹马在幼年时受到过应急训练,但耳朵炸响的声音实在是太过超纲,那股子深埋在血脉深处的胆小瞬间被激发了出来这战马悲鸣一声,直挺挺的就朝面前这个拿着发出巨响声源的人撞去
唏律律!!!
咣!
手持钻天猴信号弹的绣衣刹那间从人化为破布,竟是直接被驽马自下而上给顶到了天上去,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后这才落到了地上。
这绣衣本想在落地的瞬间打个滚站起来,然而,一对硕大的马蹄却在他的眼中越放越大、越来越近.
“着!”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套着麻布手套的手一把抓住了落地绣衣的衣领,将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都给老子躲开,马受惊了!”
将手上的绣衣提溜起来后,不再管他有没有站稳,崔鹤立马扯着嗓子朝周围的绣衣们大吼!
唏律律!
受惊的驽马哪里会躲人?拖着载满了兵器甚至还藏了门小炮的马车开始横冲直撞,不出意外的撞到了自己的另两匹同僚
“我艹,大黑过来了,快跑!”
几个绣衣眼见朝夕相处月余还给它取了个名字的黑马朝自己冲了过来,顿时瞠目欲裂,大喊大叫着上了院墙,不料撞翻了几个看热闹的百姓
“主子,主子快进屋里,那匹白屁股马冲过来了!”
几个蒙兀汉子连拉带拽的拖着伊德尔逃进了屋子里,一匹棕毛白屁股马嘶鸣着拖着沉重的马车“duang”的一下一头撞进屋里,马头触墙瞬间就没了气息。却撞碎了南墙险些将这间土屋给撞塌,吓得伊德尔主仆几个缩在内间里扯着嗓子哇哇乱叫
“李志超我艹你娘啊!”
绣衣百户扛着被击昏的老李玩了命的朝着大门跑,身后那匹最先受惊的驽马吐着舌头挂着白沫,瞪着血红的眼睛死命的追着这个散发着熟悉味道的人
就是这个人喜欢拍自己屁股!
撞死他,冲嘞!!!
李志超就是那个发射窜天猴的绣衣小旗.
三匹驽马发了疯似的在院子里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无论是绣衣的众人还是蒙兀人全都没了区别,哪怕是这群在小从马背上长大的蒙兀人也仿佛丧失了训马本领一样抱头鼠窜.
没办法,那马车上除了炮之外,每辆车上还载着两桶火药,万一万一被炸上天了怎么办?
“你不要过来啊——”院墙上,来不及跳下去跑了的绣衣与墙头的嚎劫们抱在一起绝望的哀嚎.
那匹叫大黑的战马撞倒了院墙上,直接便将院墙撞出裂缝来!
然而拉着的兵器火炮却没有像刚才撞倒屋子里的白屁股马那样刀剑大炮被甩飞出去,而是随着惯性飞出撞在院墙上之后被弹飞了回来,刀剑枪尖互相碰撞而产生了几星火花
咚!!
绣衣与看热闹的百姓齐齐飞上了青天
这下子,就连这些上树爬墙看热闹的嚎劫们也终于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跳回地面,玩了命的朝院子反方向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咚!!
始作俑马也被绣衣百户遛的昏头转向,恍惚间也撞到了院子的正门柱上去,步了它兄弟大黑的后尘.
三匹驽马终于全员毙命,院子里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因爆炸而产生的粉尘也逐渐落回地上,落得院内人满身灰,而同样浑身是灰的崔鹤也终于爬了起来,露出他那张早早用衣服下摆捂住脸而没有沾上灰的脸,满脸恍惚的打量起四周来
当他环视到原本是正门,如今已经成了个大坑的方向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院外,一个二十啷当岁与姜欢差不多年纪的锦袍男子正呆愣愣的望着自己,而自己一行人的目标正双腿岔开瘫倒在地,瞧那裆部与裤腿不一样的颜色,大概是尿了。
而在离他根部不到半尺的地方,一门.破破烂烂的扭曲火炮正躺在那里,甚至还砸出了一个小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