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著中,薛宝钗就瞧不上迎春,甚至还极尽打压。
例如第五十七回,宝钗在背后说“迎春是个有气的死人”,意思是说,迎春毫无刚性、血性,明着是活人,不过“行尸走肉”一般,任人宰割。
宝钗和迎春的接触其实并不多,然而就在有限的接触时间里,薛宝钗却把迎春当成地鼠来打。
大观园起诗社,只要迎春说话,薛宝钗就强势打压。
林黛玉建议大家起诗号。迎春道:“我们又不大会诗,白起个号作什么!”
探春劝道:“虽如此,也起个才是。”
宝钗给宝玉起诗号的时候,都是笑呵呵地,以商量的、玩笑的口吻。
迎春一说话,薛宝钗瞬间霸道总裁附体,她根本不看迎春,而是对着众人,一锤定音地说道:“他住的是紫菱洲,就叫她‘菱洲’。四丫头在藕香榭,就叫他‘藕榭’就完了。”
薛宝钗的口气,完全不容商量。也不让众人商量,二姑娘就这个诗号了。
宝钗一句话拍死了迎春。
宝钗这句话,都不是对着迎春和惜春说的,而是对着大家说的。她甚至连征求迎春和惜春意见的意思都没有,就擅自将二人的诗号定下来了。
迎春默默接受了这个诗号。至于迎春是否喜欢这个诗号,薛宝钗不在乎。
薛宝钗强势打压下迎春说话的欲望。迎春不再说话,默默地听着众人眉飞色舞的讨论。
诗社的规章制度都规定好了,探春决定当日开诗社。
她让李纨出题,菱洲限韵,藕榭监场。
迎春道:“依我说,也不必随一人出题限韵,竟是拈阄公道。”
李纨道:“方才我来时,看见他们抬进两盆白海棠来,倒是好。你们何不就咏起他来?”
迎春又道:“都还未赏,先倒作诗。”
宝钗见迎春没记性,又冒头了,还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意,她上去又是一锤子。
宝钗道:“不过是白海棠,又何必定要见了才作。古人的诗赋,也不过都是寄兴寓情耳。若都等见了作,如今也没这些诗了。”
迎春立刻蔫了,她乖乖地说道:“就如此,待我限韵。”
大观园每个人的诗号,都有两个意思:自己的住宅;自己想成为的理想的人。
以诗号寄托自己的理想与追求。
唯独薛宝钗给迎春和惜春起的诗号里,没有理想,只有住宅。意思是她们没有未来,没有机会实现理想。
宝钗给迎春和惜春起的诗号,非常敷衍。完完全全的将她隐藏很深的霸道的潜质给显露了出来。
薛宝钗并非表面上那般温柔体贴,云淡风轻。宝钗的骨子里是喜怒不形于色,是非常霸道、非常强势的。
而这辈子,就在她无奈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马上要成为别人的妾室时,迎春出现了。
同样是家中独女(荣国府单论大房),同样是上头有一个兄长。
但自家的兄长甚至是薛家都只能靠着迎春的兄长过活,而迎春的兄长却能为她撑起一片天来。
偏偏迎春是个没什么主见的老实孩子,管家的本事也一般,放谁家都是被婆家欺负的命。
但人家的哥哥偏偏为她操碎了心,费尽力气给她找到了最适合她的丈夫,还是探郎!
而心高气傲,甚至准备以女儿身带着夫家闯出一番事业的自己呢?
却只能委身为妾,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资格拥有
直到迎春给宝钗穿戴整齐,默不作声的退出厢房,薛宝钗都未曾回过神来
。。。。。。
与厢房内的气氛相反,郡公府内却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舅舅!”一个身穿四团龙小袍、同样剃着小光头的小人儿瞪着大眼睛看着今日身穿大红色袍服的贾珲,两眼放光.
“哎呀,这不是我的好外甥嘛!来来来,快让舅舅抱抱!”不等小人儿回话,贾珲便笑呵呵的一弯腰就把小童抱在了怀里,与自己身旁的小童他娘一同逗起孩子来了。
完全无视了小童的亲爹。
“喂,眼瞎了?”小童的父亲态度很是恶劣,见贾珲不理人,立马恶语相加。
“哎呦,这里竟然还有个大活人?”贾珲一脸惊奇的看向小童的亲爹,好像才发现他一样。
那股子夸张劲儿让小童他爹恨不得把拳头印在贾珲那张贱兮兮的脸上
义勇亲王,陈净远,陈四。
小童自然是他与王妃元春的长子,义勇世子陈希禹。
皇家“远”字的下一辈为“希”字。
由于二皇子.不,义康庶人的长子名“希尧”,三皇子的长子名“希舜”,那么作为义勇亲王府的嫡长子,自然是要随大流名“希禹”了。
当然,伱要是有胆违抗上皇的意思,那尽管取别的名字。
由于只是纳妾,所以贾珲也没有多邀请什么人,就是邀请了别人也不一定腆着脸过来,于是贾珲也只是邀请了家中的几位老亲与族人,与寥寥几位确定过来喝酒的老友们。
陈四则既属于老友,又属于族人(贾家女婿)。
一边逗弄着小外甥,一边与陈四斗嘴玩,直到大管家元荣过来与自己说时辰要到了,贾珲这才有些不舍的把陈希禹放到了地上:“行了,禹哥儿,去和你表哥表弟玩去吧。”
“唯!”小小的人儿一板一眼的朝着贾珲与自家父母行了礼道别,之后才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的找小伙伴玩去了
贾珲一脸欣慰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小皇孙:“啧,我外甥真有礼貌。”
“那可不,也不看看到底是谁教养的!”陈四一脸傲然的抬起下巴。
“啧,那不还是我老贾家教养的?”贾珲挑了挑眉毛,得意的看了越发端庄雍容的元春一眼后,便在陈四哑口无言的憋屈下,大笑着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