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无处安卧,在门外伫立一夜,直到天光放亮,已有些昏昏沉沉,
周丽萍这晚,身在床上展转反侧,也几乎一夜无眠,在她的潜意识里,在她的第六感中,知道在屋门口那里必定站着一个人,
她也知道那个在门口为她站岗放哨的人就是曾经的丈夫。
随着天色放亮,她的心口猛然狂跳,再也无法在床上躺住了,便下了地,蹑手蹑脚来到门口,从里面打开了屋门,
轻轻一推,便听得“扑通”一声,
被门撞倒的这人她也知道那就是哪一个了,便急急光着脚丫跳出门外,
她要把被撞倒的那位搀扶起来,
陆非被人一拉,便醒了,忙爬起,
这二位脸对着脸,站在了一起。
“你!”周丽萍望着眼前她这曾经的丈夫,颤颤地哭了起来,
丈夫在被她恶性驱赶的情况下,仍旧坚守在她的身边,
而且由于她的类似恶作剧般的戏弄下,宁可一夜站在门外也不肯离开,直到被她开门撞倒,这种情景别说冰雪聪明的周丽萍,就是一个傻瓜也会感慨万端!
周丽萍的内心,委屈,羞愧,感慨,震憾!
她上前抓住陆非,这位曾经的丈夫,抓得死死的,将他朝门内拉着,
此时陆非也有感慨,他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更加理解妻子的一片苦心,便说道:
“丽萍,天不早了,我该去公司了,让兴国送你吧。”
“不!”周丽萍没有放手,用尽全身的力量,把他拉进房中。
“你坐在这,我给你热饭。”周丽萍把陆非按坐到沙发上,朝厨间跑过去。
陆非坐下了,
在这沙发前的茶几上,仍然放着那只果碟,但是现在,碟子中已经空无一物。
他因此不再担心妻子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现在临近上班,周丽萍只能将现成的饭菜热一热,便叫陆非过去吃早餐,
陆非顺从地站起,到洗手间洗手脸,便进入厨房坐到餐桌旁,急急地吞了点食物,便站起身冲站在一边看他吃饭的周丽萍道了声感谢。
“你过来,”妻子把吃过饭的他拉着,让他重又坐下,
她却站在他面前,开始对他发问了,
妻子脸带冷漠,问道:
“常天才,我为什么就赶不走你?”
“因为你需要我。”陆非从容地说道。
周丽萍摇着头,狠狠咬着嘴唇回答道:
“你说错了,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陆非点了下头,回答道:
“但是你需要我,因为我会治好你的病,你会好起来的,这是我的心愿,就象你要把我赶走这种心愿一样。”
“我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想的,”周丽萍说的是句实话,
让她感到惊奇的是,若是这种事摊到以前的常天才身上,他百分百地会选择离开她,在她身材娇好,体魄康泰之时,他就曾有抛弃的念头,何况现在的她身患重疾,不治之症,在一起只会拖累丈夫,那常天才不让他走他都会找个借口与她分离,何况她已给他下了逐客令!
可是这同一个常天才,如今是怎么了?是在贪图我身后的财产吗?他如今的财产已经是我的数倍,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便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