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进入探视,
此刻,她没有乘电梯,缓步走到最顶层的露台,朝下望着,
望着大楼下那纷纷行走的人流,那一路鸣叫的救护车,那被抬出去的或被运尸车送向殡仪馆的告别了这个世界的亡者,
她的脚试探性的朝前移动,但很快收回了,
她现在,没有资格为自己选择死亡!
她想到了费尽心机才查找捉拿到的那三名绑架凌辱过她的歹徒,想必如今也魂丧黄泉了吧?
想到此,手便下意识地摸了下脖颈,
当摸到那仍旧包扎粘贴得结结实实的敷料时,便凶狠地将那块保护着她那尚未痊愈的伤口的雪白纱布撕了下来!
不要了,她想到。
而后,便摸到另外两处,
她的手小心地伸进了内衬,因为有伤,她没穿文胸,
那里是她的两处高峰,那里曾被该死的高老装切了两道伤口,
本来伤口已经结疤,她还是怕过早取下而生成更难看的疤痕而没舍得将敷料取下,
现在,一切都将结束,漂亮与难看,再也与她无缘!
于是那两块雪白的敷料,被她扬手抛出了露台之下。
忽然觉得,在那两处高峰之上,剧烈地疼痛起来,
好象不是简单的疼痛,而是被刺激到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疼痛——这让她又想到了昨夜她做着的那场浪漫的青春大梦,
在那梦中,她重温了不久前的太平洋夏岛群岛的浪漫旅游,
在夏岛群岛情人岛去珠港的自驾游时,对她蓄谋以久的同伴为了抢劫她新购买的豪华游艇和随身财物,将她抛进海里,
她在海中沉浮,
天空中飞过一架阿帕奇直升机,直升机垂下软梯将她救到机舱中,
那位救她的帅哥叫芒瓜,芒瓜中校。
虽说是在梦中,
她知道那绝不是梦,而是她生命中真实的故事,
她永远忘不了在情人岛大酒店同救命恩人芒瓜同处一室的那七日七夜,那充满温馨与浓浓爱意的情景,
她含泪与他拥别,
芒瓜朋友对她相告,如有事需要帮助,请打他的电话,他一定会飞来。
“啊!芒瓜,我的爱人!”
袁小姐吐出这一句时,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何不试一试芒瓜中校的电话?
她用颤抖的手抓住手机,拨通了刻记在脑海中的那一串号码,
她相信忠实的男友,说出的话语一定如金石之声,不会虚妄!
她此刻的心里,复活了一个新的执念:
如果仇人不能受到法律惩罚,那我就用非法手段报仇雪恨,然后才会选择自己的灭亡!
电话“嘟嘟”响了起来,
这可是国际长途,
她忽然听到里面的那一声似曾熟悉的英语:
“你好,我的爱人,我的妮.袁小姐!”
她的手在哆嗦,嘴唇在哆嗦,一时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