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太行山以及长城,共同筑起了一道道屏障。
一旦再用水泥修筑起一个个堡寨,配合火炮与火器,金人再想南下,难如登天。
为此,韩桢特意给聂东留下了十门攻城炮,三十门野战炮,以及三万枚火器。
更何况,金人东路大军遭受重创,短时间内决不再敢南下。
冀州。
韩桢骑在战马之上,正不紧不慢地赶往信都郡。
就在这时,前军的岳飞架马疾驰而来,禀报道:“县长,冀州知州弃城而逃,郡城守将率六千宋军来降。”
“嗯!”
韩桢点点头,神色毫无波澜。
一个时辰后,大军抵达信都郡。
此刻,信都郡大门洞开,六千宋军弃兵卸甲,神色忐忑的站在城外,等待韩桢的接收。
与此同时,还有一群胥吏与富商大户。
相比起宋军,这些人的态度截然相反,胥吏们一个个激动莫名,富商大户则面色坦然。
原因很简单,这些富商大户基本与山东都有生意往来,甚至手中还有不少青钱,山东甚么情况,他们心里门清儿。
况且,韩桢这一路南下,接收郡县后,除了杀几个罪大恶极的贪官之外,可谓是秋毫不犯。
既然如此,谁当皇帝不是当?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来了!
众人神色一凛。
只见官道尽头,出现一道黑色的人潮。
玄甲军步履整齐,踏在地上,让大地都微微震颤。
打头的是一支骑兵,为首之人身形魁梧,霸气四溢。
众人纷纷整理衣冠,而后迎上去,躬身作揖。
“拜见韩县长!”
韩桢勒住战马,轻笑道:“诸位有心了。”
一名儒袍老者拱手道:“能得见韩县长圣颜,乃是吾等的荣幸。”
圣颜?
瞧瞧这马屁拍的。
韩桢面色不变,朗声道:“诸位都是冀州大贤,当配合官府安抚治下百姓,德化万民。”
“吾等谨遵韩县长教诲。”
一众富商士绅齐齐应道。
都是人精,岂会听不出韩桢话中的意思。
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你若是不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安抚好士绅大户后,韩桢又问:“信都郡胥吏何在?”
“卑下在!”
十几号胥吏立即从人群中跳出。
郡城胥吏自然不止这么一点,在场的都是府衙中的高级胥吏。
环顾一圈众人,韩桢又问:“孔目何在?”
一名留着长须的中年人答道:“禀县长,冀州人口稀少,所以未设孔目。”
韩桢点头道:“押司呢?”
中年人继续答道:“卑下便是押司,姓樊名忠义。”
“忠义,好名字。”
韩桢微微一笑,吩咐道:“便由你暂代主簿一职,任期三个月,若做得好,便可转正,可若是做不好,就怪不得我了。在我治下,讲究能者上,庸者下。”
“多谢韩县长,卑……下官必当殚精竭虑,以报君恩!”
樊忠义激动的手都在抖。
至于三个月的任期,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是缺一个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让他怎能不激动。
见其他胥吏面露羡慕之色,韩桢朗声道:“伱等也莫要妄自菲薄,胥吏,补官也,人人皆可为官。”
“多谢县长!”
他们是青州日报的忠实读者,几乎期期不落。
自然知晓韩贼在山东的一系列改革,比如取消胥吏,改为补官等等。
接着,韩桢又开始处理那六千宋军。
从中剔除一些老弱病残,每人发五百文钱,以及十天的口粮,让他们自个儿回乡种田。
剩余的整编入宋军营,交由岳飞来管理。
经过田家寨一战后,岳飞渐渐展露出统兵治军的才华。
麾下一万余宋军,被他整治的服服帖帖,虽然战力没有提升多少,但军纪比之以往的散漫,要好了许多。
一部分老弱病残拿到钱粮后,开开心心的走了。
不过也还有一部分人,不愿拿钱粮,也不愿离去。
韩桢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沉声问道:“嫌少?”
见状,一名年长的宋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韩县长,非是俺们贪得无厌,俺们是河东路招来的兵,如今老家正值兵灾,根本回不去啊。”
闻言,韩桢沉吟道:“既然回不去,我给你等指一条明路,北上去南京道。那里正在招募流民,只要去了,每个人分二十亩地和住所,无偿借贷农具和种子。”
这几年经过数次兵灾,偌大的南京道已经没甚么百姓了。
先前赵宋接手以后,确实移民了不少百姓,但随着金人南下,那些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剩余的都被金军劫掠回了金国。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整个南京道,哪怕算上留守的青州军,人口都不超过十万。
别说一人二十亩地,五十亩都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