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婧慈将食盒放在了一边,盯着朱常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朱常福抬头瞥了她一眼,这方家小姐之前找他的时候,还温温柔柔的,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可怕。
“这,这我也没办法,我这赌场又不干净,被人抓了把柄,我总不能为了几块地把赌场搭进去啊。”
方婧慈冷笑,“谁买了地,还敢要挟你,如今这云中城,你不是说你朱常福说了算么?”
朱常福苦笑,“那谢家的小子回来了,他妹妹手里就有我的把柄,再说她也没让我亏本啊,前前后后都补偿了,字据也去衙门立了,方小姐,这你可怪不着我了,我也算尽心尽力替你办事,买了地隔天我就准备把祠堂推了的,哪知道就碰上了他们家的人。”
方婧慈一愣,“你说谁回来了?”
“谢恒啊,还有他那妹妹,谢织织。”朱常福随口道。
方婧慈心里却如翻江倒海,离京之前,父亲就跟裴玄渡说过这件事,与西夜国联手让谢家军权旁落,如今谢家情形还没具体的消息传入京中,这谢恒怎么又来云中城了,不是这三年音讯全无么!
“方小姐,方小姐?!”
方婧慈回过神,“谢织织跟你买的地,你确定?她买这个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反正这差事我办不成了,下次有什么需要,咱们倒是可以合作一二,告辞。”
朱常福这前脚出来,后脚就在拐角处被织织堵了个正着。
“哟,小姑奶奶,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呢。”朱常福拍着胸口,实在怪不得他胆子小,在方婧慈的地方能看到谢织织,这还不可怕么?
这谢家兄妹怎么无处不在。
织织看了看他身后,也没人跟着,便勾了勾手指道:“说说,来干嘛?”
朱常福刚想找借口,织织就塞了一张银票到他手里,“说。”
朱常福尴尬得将银票塞衣襟里,咳了咳道:“我也不是什么贪财的人。”
“那就是怕死的人了,赌场……”
“我说。”朱常福举起手来,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方小姐之前回来,让人找我过去,说是让我办差事。”
“办什么差事?”
“就是买蒋家那地啊,把祠堂铲平,剩下的她不管。”
“就是铲平祠堂?”
“对啊,也不知道这蒋家跟她有什么仇。”朱常福嘟囔道。
织织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好了,你滚吧。”
朱常福抽了抽嘴角,这谢家姑娘好好一人,偏偏长了嘴。
朱常福滚得倒是快,织织串联了一下倒是也不难猜出方婧慈的用意,好个口蜜腹剑的死女人,敢舞到她姐妹面前?今日要是放过她,岂不是白来这一趟。
谢恒与裴玄渡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试探我,我试探你,干脆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裴玄渡见时辰差不多才去让人提醒蒋霏霏。
临走前,织织还拍了拍蒋霏霏的手,说让她有空来家里玩,现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
蒋霏霏想出去送送,可惜被裴玄渡扣着腰不放手,也只能看着织织他们走掉。
“别看了,马车都没影了。”
蒋霏霏抿了抿唇,被裴玄渡带回了房间,见他没打算走,蒋霏霏没好气道:“我想留在云中城一段时间。”
裴玄渡昨晚吃得饱,现在脾气也好,闭着眼睛道:“给个理由,盛京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蒋霏霏看了他一眼,“织织要成婚了,我想看着她成婚,婚期不会太迟,约莫十多日后。”
裴玄渡盯着她,“谢织织要成婚?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