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听双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只能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任凭他抱着她上了高坡。
他应该长大了许多,昔日的拥抱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劲道和青涩,而现在却能感觉到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与魄力。
良久,芮听双才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衣服,任飞扬以为她怕摔下去,便道:“不会掉下去的。”
芮听双摇了摇头,“我不是怕这个,你能不能,能不能放了那些人。”
任飞扬看着她,眼里突然就想起了三年前,她也是这样,眼神里根本没有自己,嘴里却把他当成了恶人,让他放过那些人。
任飞扬突然嗤笑出声,“你还有功夫管她们?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刚才如果不是你叫住我,你以为你现在还成什么样子了?”
芮听双在他怀里抖了抖,任飞扬心里又有些不忍,“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如果看不见,是怎么喊住他的?
芮听双眼神一暗,摇了摇头,“老样子,看不见。”
“那你怎么叫住我的。”
“我听得出你的脚步声。”
任飞扬的心情顿时是说不出的复杂,“你记着我的脚步声做什么,不是说再也不见么?今日反倒是要求我这个恶人来救你。”
芮听双听他的语气,竟然还在记恨三年前的事情,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
任飞扬也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不知道她心里怎么编排自己,这下子可真是坐实了山贼的名号,他也不必遮遮掩掩了,一路上当着其他站岗的山贼的面把人抱进了自己的屋内。
他相信,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山寨里的人都会知道他带了个女人回来,估摸着来看热闹的也不少。
他将人丢到了木板床上,这床板硬的厉害,芮听双在上面滚了一圈,差点哭出声来,碰到了伤口实在太疼了。
然而任飞扬也没来得及管她,他出去吩咐了人弄一桶热水来,他洗澡是向来不用热水的,但是芮听双不行,这丫头若是碰了冷水,第二日就得病。
寨子里可没大夫,病了就麻烦了。
随后自己进了屋来,屋内一片安静,芮听双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竖起耳朵在听外头的动静。
任飞扬坐到了一旁,就这么静静端详着她。
“怎么来的?”
芮听双一听到这句话,眼泪便滚了下来,根本止不住,“我跟爹娘去将和县下酒的单子,就在客栈附近,我爹娘忙着跟掌柜算价钱,我便坐在那等,过了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任飞扬差点骂娘,“你爹娘两个人都看不住你一个。”
芮听双虽然是个小猫性子,也不代表能让人随便骂了自己爹娘去,她急道:“我爹娘如何能知道光天化日,有人当街就能当拐子,何况是我自己不争气,瞎了一对眼睛,有心也难防范,该问的应该是作恶的人。”
任飞扬听完气笑了,“合着,是我的人不对。”
“难道不是么?”芮听双说完,又往里面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