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寿宴,汤固自然也没脸留下来吃,只能灰溜溜带着汤小姚回去,金府上下一干人等把这件事引为笑谈,直直说了大半年都不带停的,尤其是家中有闺女不受管教的,便直接拿汤小姚的案例来说,让他们警醒一些,但凡不好好学规矩,不听话的,回头便要找人来抓去打一顿,跟那汤小姚一眼被人笑话,可见其成效极好,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这边,汤小姚被丢在了马车上,抓着自己的娘亲一直哭,大骂这些人包庇了织娘,汤母虽然气愤,可是也确实是害怕自己的丈夫,今日的事情是有猫腻,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跟撒谎什么样她能不知道么,可惜势利不如人家大。
“你也别哭了,一个厨娘你都对付不了,当真是白养你一场了,但是你要打她,怎么不直接打死了了事,非要留下一条命来,等那勤王跟县主来了给她撑腰,我跟你爹两个人加起来都弄不过一个县主,何况还有勤王,你这人脑子也不行,明知道那是勤王,觉得不行了,你就认错便是,非要跟那群大老爷们吵架,这样可怎么得了?”汤母这些年在贵妇圈子里虽然根本没人搭理,但也知道那群长舌妇人最爱嚼舌根,还好汤小姚有夫婿,等选个日子让她早点成婚也就没事了,嫁人了事情淡化,时间一长肯定没人记得,左右那个织娘也就待那么几天,难不成还要在江州杵个七八年不成么?
汤小姚真是哭得肝肠寸断了,气得脑仁突突跳,她这段时间被人打的次数,是活到现在从未有过的数量!
第一次见到那个贱女人她就被打了,现在连找个说法都没地方说去,不由悲从中来,大声哭嚎了起来。
听得外头的人都烦了。
“真是的,哭什么哭,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过来,结果闹了一场大乌龙,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可不是么,算了算了,小声点。”
谢恒听着手底下的人议论,抬眼看了看天色。
“楚劲!”
谢恒精神一震,打马上前,“将军。”
“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副将,跟他说,我的命令,明日有人要去后山打猎,叫他把将士们操练的地方,挪一挪。”
“是。”
谢恒拿了令牌,火速骑着马往城外赶。
他一开始帮觉得汤固是话里有话,果然,副将李源一听这话,表情也很是微妙。
“哦,我知道了,你跟将军说一声,明日一定处理干净。”
“好。”
谢恒现在还不能留在军营,他告退出来,处理干净?把什么处理干净,是挖矿的工人?
汤固憋了一肚子的火,进了府就关上了大门,汤小姚哭得抽抽搭搭下了马车,想回到自己屋内去,结果汤固大骂了一句,“哭,你还有脸哭!给老子跪下。”
汤小姚小时候是经常被打的,长大了,家里又发达,汤固为了端起样子,也不曾怎么打过她,今日在金府当众受辱已经是丢人至极,现在还要她回到自己家,当着满府的下人面被打,她还活不活了。
“我不跪,你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你就是怕那个勤王你才打我的!你卖女求荣!”
这汤小姚十天半个月憋不出一个词来,现在一张口倒是卖女求荣,汤固想着今日还带着人帮她去出气就觉得有个大耳刮子在脸上抽,自己的前程都快没了,这不孝女还一丁点愧疚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