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给他们每个人都各踹了一脚,才听得东厢房那边有惨叫声隐隐传来。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得,今日那小姑奶奶吃了亏,回来只能找下人出气了,也不知道这家的姑爷能撑到什么时候,万一一个不顺心也是拿鞭子抽,可不得把人活活打死。
谢恒喝了口酒,当做无事发生回了房间,一回来,他心里那股子躁动也逐渐平复了下来,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盘算着怎么让汤固提早把他调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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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金阳泽的名声跟前途,金夫人没有一丁点是随意处置的,当天夜里就查到了金嬷嬷身上,连辩解都懒得听,直接让人拿绳子捆了,发卖出去,连带着府里的东西全部不准带走,当初赏赐的小宅院也收回,金嬷嬷哭天抢地得骂金阳泽被金夫人给听到了,又是一阵发怒,让人把这老虔婆的舌头割了丢出去才算完事。
三更天,织织就起床了,今日是寿宴,从早食起就得准备,估摸着厨房里的婆子丫头们都还没睡就得忙活,她匆匆洗漱后,头发随意扎起,便领着流风跟回雪去厨房。
天还没亮,夜风倒是很大,吹得屋檐下的灯笼一直摇晃,流风在前头打着灯笼,“姑娘,昨晚上是少爷来了么。”
织织笑了笑,“嗯。”
回雪缩了缩脖子,“那咱们从江府离开后,是不是该去找少爷,然后一块回无名山啊。”
“应当是如此。”
而且下个月中旬是谢老爹的生辰,前三年他们两个都有事,回不去,今年既然在江州要回程,怎么样也得去一趟才是。
她穿了件薄披风,不过等到了厨房就感觉到了里面的热火朝天,将披风脱下,束好袖口,婆子们刚刚开始浸泡干货,开始处理新鲜的海货。
江州人早上爱吃煎茶,如同煎药一般,时间越久茶香越浓厚,流风负责这一道工序,为江老夫人烹制的养生茶还能缓解一下她的头风症状。
又因为老夫人爱吃甜食,所以早膳准备的也都是甜口馒头,涂上蜜,在火上烘烤,出来后又香又脆,再配养生茶,暖胃状元粥、四色爽口小菜压肚。
厨房里各房院子里的厨子都聚拢在了这边,他们昨日都听说了这个织娘不俗的来历,各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再也不敢有轻慢之态,所以院子里人虽然多,是一点也不吵闹。
另一边卯时三刻,金老夫人也已经在身边媳妇,孙女的伺候下起身,大家说着吉利的话,金老夫人换上了长寿团福的长衫,这才欢欢喜喜与一家子女眷出来用膳。
厨房的管事早就等着了,等人一出来拿出炉子上煨着的早膳摆好,请老夫人用膳。
金老夫人看了眼菜色,都是自己爱吃得,眉梢眼角都透着高兴,因为年纪大了大夫管着她吃喝,好久没能吃上一口顺心如意的,金夫人替她布菜,金雪梅便道:“祖母快尝尝,是不是那么好吃。”
金老夫人无奈地看了眼金雪梅,刚低头准备用膳,门帘一掀,外院的嬷嬷气喘吁吁地进来了,“老夫人,有贵客到。”
贵客?什么贵客卯时就来了。
这宴席可是正午开始。
金夫人皱眉想询问,嬷嬷匀了口气道:“江阴县主已经自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