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织听他的意思,直接往后院走,越走近后院那股味道就越脓。
因为现在府衙的人多,厨娘们烧得可就不是一顿饭了,而是大锅饭,而且食材有限,就算煮汤,那也都是直接架大锅,大盆水往下倒。
织织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盆散发臭味的汤水。
现在府衙什么人都有,见到织织进来,厨娘们也只是瞥了她一样便不管了,织织凑近闻了闻,府衙的水比家里的居然还要臭。
她又去看看别的菜,最后盯着水井不放。
那几个厨娘到底还是觉着奇怪,只好跑过来问道:“姑娘,你染了病可千万别寻死啊,这井口小,你下去了可难捞了,百姓们还要喝水呢。”
“是啊,说难听点你真不想活了,上吊都行,千万别投水里啊,这一个人死了,全城百姓还要不要喝水啦!?”
织织突然被她这句话打开了灵窍似得,拉着那个厨娘道:“你刚才说,井口小,下去难打捞,百姓们都要喝水,咱们云中城的水不是活水么?”
“哦,那外头的当然是活水了,可是我们城可不是,原本云中城是几个镇,后来发展成了城池,地下便没打通,与外头的云中湖可没连着,像城南跟我们这一块原本是一个镇,这边的水井就是相通的。那城东跟城北跟我们就不一样了。”
织织眼睛一亮,“那这次发病最高的地方是哪里啊?”
“城南呀,我一家子老小都住在城南,真是冤孽,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不好。”厨娘抱怨道。
织织却没空管她了,她飞快得跑了,她现在就是怀疑水井里也许有死人。
见这姑娘匆匆来匆匆走的,厨娘们对视一眼也各自干活去了。
赵青天压根没来得及走,他还在发愁呢,到了正午时分张淼他们也要回来吃饭了,所以站在门口迎接,他的活已经算最轻松了,就是在府衙看着病患,坐镇在此,免得发生民众暴动。
织织又跑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就感觉到了,有些不耐烦道:“哎呀,谢姑娘,怎么又是你啊,熬药出什么问题了么。”
织织匀了一口气,点头道:“是出问题了,赵知府,快让衙差去城南所有的水井里打捞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尸体。”
赵青天一愣,“啥?”
张淼跟谢赟刚下了马,过来便听到了织织跟赵青天正在据理力争。
“赵知府,我真的闻到了水里有腐臭,而且不止是我一个人,里面的药童也能感觉到,云中城的水源分好几处,城南就是疫病重发区,我说难听点,如果有一个人得了疫病,他死在了水井里呢?那喝水的百姓都不用互相接触,光吃饭喝水就能一口气感染几十人,上百人,然后再成千上万人。”
赵青天被她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我们之前排查,城内最近没死人啊,人一个没少。”
织织沉吟道:“如果不是云中城的人呢,是邻城的人呢?”
从田珊儿莫名其妙受人指使来揭开她的出身到现在,织织觉得这就是冲着谢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