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作李公公的男人在城东找了间客栈,一进门就笑了。
“什么风呀,把您吹来了。”
李东来顺手把披风甩给了身后的人,身后的侍卫看了眼屋内杵着的人,默默退了出去。
李东来坐了下来,看着对面道:“陆大人这脚程够快的啊,是不是先去仓阳城见了令郎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鸣的父亲,河东节度使陆洋。
陆洋的脸色很难看,本来应该是在去盛京的路上了,听说了陆鸣发生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仓阳城,又见到了晋南王正在彻查宋嘉茂私运军火一案,根本不敢在城内逗留,悄悄在夜里看了一会儿子后,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抬起头,眼里全是充血的红丝。
李东来是个阉人,自然是不懂自己亲生骨肉被人祸害的痛苦了,他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讥笑道:“陆大人不是马上要进京了么?又跑来云中城耽误时间,这为了一个儿子可不能轻易放弃前程啊。”
陆洋以前也算是官场上的妙人,官腔打得一水的好,不然也不会爬这么快,大概是陆鸣的事情对他打击有点大,毕竟那可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陆洋将手上的箱子推了出来,“好不容易打听到李公公在此,这是我准备的,您看看可满意?”
李东来笑了笑,掀开一看,纵然看惯了富贵,一眼瞥见里头大颗的东珠还是看直了眼。
“这好像,比皇后娘娘凤冠上那一颗,就小了那么一点吧。”
陆洋颔首,“事成之后,我会想办法,再给您弄一箱。”
李东来盖上盖子,手却摸上了箱子,“陆大人,我这次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
“当然,我也打听清楚了,有人想要谢恒的命,我虽然不知道谢恒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既然出动了你,跟盛京谢家估计脱不了什么干系,我自己是杀不得他了,大人不如帮我那一份也一并拿了,我再给您送个人来。”
李东来掀起眼皮,觉得这陆洋确实是个聪明人,明明是早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跟踪了他,还非要说自己打听来的。不过据他所知,这个陆洋升职的公文已经卡在吏部了,谢家插手了这件事,他的官路已经死了。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会来事懂得孝敬人的滑头。
“什么人?”
陆洋拍了拍掌,门口等待的人已经将人包裹严实带进来了。
李东来看了过去,待那人浑身上下都暴露出来的时候,李东来忙站了起来,惊恐得看向了陆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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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织织眼皮一直再跳,尤其是早上起来去厨房帮忙的时候,跳的她都看不准了,切丝得时候一直眨眼睛。
张妈也看出来了,嘟囔道:“怎么这眼皮蹦跶个不停呢?让顾宁看看吧。”
小姑娘嘟囔道:“顾叔看过了,说是晚上没休息好,可是我睡得挺好的,流风回雪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是我这右眼蹦跶得太厉害了,是不是有大灾啊?”
张妈唬了一跳,“可别瞎说,这早饭好了,赶紧端出去,中午的时候多睡一会,我今日啊要去庙里烧香,就不去吃早饭了。”
“哦。”
织织乖乖端着餐盘,领着人去了正厅。
七夕结束便是中原,云中城家家户户都开始祭祀,用早饭也都是全家人在一块吃,谢恒早上得练武,她便去做早饭,做完了等长辈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