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在九连环与糕饼之间,果断选择了糕饼,谢恒仿佛已经预料之中,低声轻笑。
小哑巴小口吃着,然后便看到了裴子晋盯着自己瞧,她往旁边挪了挪,裴子晋将自己桌上的糕点也挪了过去,用口型道:“喜欢就拿去吃。”
小哑巴刚想伸手去拿,谢恒的大掌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啧,最近膳房没给你准备饭菜?谁给你的都吃。”谢恒瞪了她一眼,然后自己从后头拿了裴子晋的糕点倒在碗碟上,又拿了程星洲的,“全给你,够吃了吧?”
裴子晋跟转过头来的程星洲对视一眼,这小哑巴到底什么来头?
小哑巴看着堆成小山的糕饼,从袖口里抽出了一条素白帕子,谢恒扬眉,还……还准备打包带走?
小哑巴还真的这么做了,她抓了最上面的那几个放在手帕里,等会可以带去给张妈。
谢恒心里却老大不是滋味,脸立刻冷了下来。
东庚看着谢恒的脸色,心里一咯噔,猛对小哑巴使眼色,只可惜这小子满心满眼都是那盘糕点,哪里能看得到他。
东庚心里哀叹一声,这可不是我不帮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何良平饮了一口茶,继续道:“这篇诗经,也已经学了大半个月有余,谁能给我讲讲,君子无易由言,耳属于桓的道理?”
学生们立刻打起了精神,除却靠窗角落里的那几个人,何良平眯起眼睛看了过去,发现谢恒那三个连带着一个抓着糕饼不放的书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立刻恼火道:“谢恒,你说!”
这时候,那些学生才往谢恒那边看去,也都发现了小哑巴,表面上个个平静,内心可都不大淡定,难道这谢恒真的跟……算了算了,就算是真的,哪里又敢说?
谢恒抬眼扫了一眼何良平,“不知道。”
“不知道!这句话光是其用意我便说了不下五次,你……你孺子不可教也!”何良平气的吹胡子瞪眼。
谢恒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何先生,别说这句话了,整本书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呢。”
何良平一噎,瞪大了眼就抓起一旁的戒尺,“今我非得好好训诫你!”
谢恒摊手,东庚等人立刻上前劝道。
“何先生,何必呢,我又不是第一日不知道。”
何良平气喘坐了下来,“程星洲!你说!”
程星洲挠了挠鼻子,“那什么,君子要随便发表意见,旁边有人记得?”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谢恒眼神扫了过来,有些人还没止住笑的差点呛住。
裴子晋咳了咳,“先生,这话的意思,是说君子不要随便发表意见,隔墙有耳,外头有人听着。”
何良平瞪了裴子晋一眼,“这解释也通,坐下吧,回头把这句话的意思抄写二十次!”
程星洲应了一声,立刻坐了下来。
谢恒打了个哈欠,见何良平又开始领着其他人读书,便找了两个布团塞在耳朵里,侧过身便要躺下来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