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无误的话,鹅大仙刚才使用了两个技能。
血红斗气,提升战意和斗志,斗气越旺,威势越强,战斗力越猛。
另一个便是“双刀怒斩”。
这个技能只差一道混沌灵纹,就能称之为极限。
双技能加持,鹅大仙冲碎花烛的“九龙环卫”,视觉观感上确实震撼。
但它失去了“飞鸟部队”,这个曾经仰仗的群殴型极限技能。
重新多出来的“万鸟归宗”,夜寒君暂时无法判断是“飞鸟部队”的升华版本,还是完完全全属于另一种效果。
“无所谓,本大仙很满意就是了!”
鹅大仙仰天大笑,成竹在胸,自信不疑。
只是刚刚进化,还没有适应全部的变化,就有如此巨大的提升。
夜七停顿脚步,微微侧身,目露一丝诧异。
“死亡率这么高?”夜寒君皱眉。
花烛遥遥一拜,主动请求。
夜七缓缓点头,作回忆状:
“夜隐的职权,并非夜氏专属。”
夜寒君从来不会硬逼着来,实在没必要。
“我能不能和您打听一下,关于夜隐的来历?”
“夜隐……你打听他做什么?”
没等夜寒君解释,他右边的眉尖抬了起来,若有所思道:
“我观察过夜隐多次,发现他不与任何人来往,有意识地保持距离。”
那半睁半闭的沉浸表情,依旧是陶醉其中。
“再者,第一、第二道子,他们的权能无关紧要,但是第三道子要么和雷有关,要么和保命有关……你应该是这么考量的吧?”
如此判断,夜隐有两把刷子。
“大人,我想入生死门,以杀戮磨合晋升后的血脉。”
鹅大仙不甘示弱,跟着嚷嚷道:
“本大仙也去!”
“老夫知道了,你在挑选第三道子的适配者……”
瓜瓜、默、绝弦、艾姬芙拉,有的连尝试都不肯,有的尝试过第一次后,发自灵魂抗拒。
夜寒君正色道:
但这并非致命伤势,想要真正击败大铁鹅,难度系数另当别论。
乍一看,小黑帽压了大铁鹅一头。
稍微再打磨打磨,世间又有多少同位阶同等级的生灵,有资格成为它的对手?
“飞扬跋扈大铁鹅!加油加油!”
“这个简单。”
“切磋什么的终究放不开手脚,要是进入生死门,本大仙便能化身混世大魔王,然后杀它个血染青天!”
团队之中,向来只有花烛和鹅大仙是死亡挑战的常客。
早在夜流萤正式晋升少王时,夜寒君就介绍过“护道者”的成长方式,着重提到过每个阶段需要绑定一名道子。
夜寒君拦住正欲隐没消失的夜七,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特意从魔窟中挑选了雷属性的天琴雷魔,就是提前为天劫做些准备。”
夜寒君淡淡一笑,没有阻拦。
“叔祖。”
其他同职权者容易暴毙夭折,他却熬过了百年,甚至通过封印的方式横渡六千多年,来到了两个纪元的交界点。
既然顺利冲破第5位阶,立足于新的境界,夜天使不再属于夜寒君,需要另择方向,再续御灵之路。
绝弦——依然在弹琴。
瓜瓜变回本体,煞有其事点评鼓励。
“你作为眷主,要是不方便远离,那便在深黑之轮暂时住下吧,老夫会传讯夜霓裳,妥善收尾。()
”
他将两个对待自身非常苛刻的伙伴,一前一后送入生死门,探询的目光再一次望向绝弦。
忖思一瞬,他拧紧的眉毛又悄悄舒展。
“他确实特殊。”
“叔祖明鉴。”
“强势如夜霓裳,从来也不会逼迫他以最残酷的方式投入特训,始终是放任自流的态度,无形之中,反而显得此人特殊。”
“你的出发点,老夫大概也能猜到。”
“但它具有罕见性,以夜氏见证的十二万年作为参照,拥有这个职权并且能活到一百岁的,少之又少。”
“看来短时间内无法停止。”
“老夫对其了解的程度不够深,不做评价,你去问他本人吧。”
夜七摇摇头,摆手离开道:
“因为你突破时的异动,坟区的老家伙们提前苏醒,老夫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你们两个小家伙,好好把握剩余的时间吧。”
“虽然现在已经达到了修罗之墓的入场条件,但第6位阶初期的水准,也只能探索大墓中最安全的区域,稍微碰到一点意外,那便是九死一生……”
夜七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感知中。
夜寒君揉了揉眉心,沉吟许久,朝着夜流萤轻轻点头:
“要麻烦你了。”
“帮我去把夜隐请来,就在这里,我要与他密谈。”
“他不肯来怎么办?”夜流萤歪头。
“叔祖都说了,让我们去问他本人。”
“偶尔狐假虎威一次,以叔祖的名义把他叫来深黑之轮,焉有拒绝的道理?”
“妙啊。”
夜流萤眼前一亮,计上心头。
……
……
“哒——哒——哒——”
黑暗的通道中,有一人踱步。
他身形枯瘦,像是垂暮之年的老者,走起路来却是四平八稳。
但他走得非常慢,一双掩盖在帽檐下的浑浊眼睛,谨慎地打量着环境内的一切。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他才敢拐弯,而不是胡乱地往前探索。
“猛鬼殿……叔祖为何要在这里约见我?”
抬头瞧着头顶上的牌匾,老者带着茫然不解的心情,缓缓推开大殿的正门。
“呼——”
足以冻死凡人的阴风,冷飕飕的,直往心里吹。
老者裹紧衣服,左右环顾,见得偏门数十座,却见不到任何的人影。
“叔祖?您在哪儿?”
夜隐尝试朝着黑暗中发声。
他位阶不够,发现不了夜七,情理之中。
回应他的却是两道闪烁的黑影,一道背后生长着黑色的羽翼,凹凸有致的身材,大概率证明是一位女性。
另一人身材高大,挺直背脊立在那里,犹如玉柱擎天,气势相当不凡。
“怎么是你们?”
夜隐警觉起来,下意识往后退去。
“夜隐兄长,我们假借叔祖的名义邀你来此,实属无奈。”
夜寒君率先行上一礼,以表歉意的同时,另一手指向一扇门,做出请的动作:
“这里可是深黑之轮,真要有祸害族人的心思,反手就会被捏死。”
“既然我好端端站在这里,你也好端端走了过来,不如坐下来喝杯热茶,我有要紧的事情想与兄长商量。”
“我不是怕你们害我,我是怕我害了你们。”
夜隐又退了三步,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双眼眯成一条缝。
光看样貌()
,他竟然比夜七还要年迈沧桑。
要是气息再高深莫测一些,伪装成长老乃至大长老,简直是轻而易举。
“族弟斗胆,请兄长入座。”
夜寒君不为所动,依然维持请的动作。
夜隐沉默不语,那双望向夜寒君的瞳仁,浑浊得难以辨认情绪。
随着他的安静,周身的时间也像是停滞了一样。
足以吞噬万物的黑暗化成了可怖的魔物,徘徊在不远的位置,不断寻找着扑食的机会。
“哒——哒——哒——”
夜隐一步一步,走进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