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挥,将被子盖了赵敏杰的半边身子,宫玉亦是出去。
院子里四处都看不见夏文桦,宫玉失落了一瞬,只好去厨房里舀水洗手,顺便把空间里的脏水都弄出来倒掉。
“呕!”
忽然发觉挺恶心的,她跑去后院的茅房里,弯着腰吐了半晌。
给自己漱干净嘴巴,她忍不住又去找夏文桦。
山村的夜间很宁静,只偶尔听见几声狗吠和后山的冲雀啁啾。
从这些声音中,宫玉都没有辨别出夏文桦的声响,不知道是夏文桦的内力深厚隐藏得太好了,还是他已经走得太远了?
宫玉气呼呼地往回走,脚踢到一块石头,直接就一脚踢飞出去。
想想也挺生气的,她做错了吗?她收了钱答应给赵敏杰治病,那她就是大夫啊!别说这才是插一根导尿管,就是给人开膛破肚她都敢。
切!夏文桦生什么气啊?
亏她刚刚还想给夏文桦解释,算了,不解释了,惯的他,他是她的谁呀?
宫玉撇撇嘴,回屋里去,又盘腿坐着。
天亮后,赵敏杰的随从成安就赶来照顾赵敏杰了。
看见赵敏杰那不雅的样,他瞠目结舌地站在床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宫玉闭着眼道:“把盆里的尿倒出去。”嫌弃赵敏杰,她又补充一句,“倒远一点,倒到后山去。”
“尿?那,那是尿吗?”
成安结结巴巴地说着,回头瞥了宫玉一眼,赶紧把导尿管扯出来挂到床头的杆子上,将那盆尿端出去。
别说,那盆尿还真是重。
看尿液浑浊得好像有许多渣滓,难不成那就是宫玉所说的结石吗?
不敢忤逆宫玉,成安把尿倒去了老远,又把尿盆清洗干净,这才回来把导尿管放进盆里。
倒是有许多问题想问,但他怕宫玉难堪,便隐忍着不多说,只是道:“请问宫大夫,我要去给少爷煮稀饭吗?”
宫玉道:“不用,他现在昏睡着,等他醒过来再说。”
“那我家少爷有事吗?”看赵敏杰不省人事的样,成安不禁担心。
“没事,我不是一直守着的吗?你去把我昨天给你的药熬了给他喝。”
那药一副吃两天,昨儿个才吃了一顿。
“好。”成安答应着出去。
夏文轩做了早饭来喊宫玉。
宫玉苦恼道:“你别叫我吃饭了,我吃下去,还得吐出来。”
“你怎么了?”夏文轩走进来问。
只是,宫玉还没回答,他就看到了赵敏杰身上插着的管子。
那管子连接的地方……
不消说,那让宫玉恶心了。
夏文轩感受到宫玉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再一看宫玉抿成一线的唇瓣,他就知道宫玉很生气。
“宫玉,你要不出去透透气吧!”
夏文轩性情温和地劝,这便是他与夏文桦不同的地方,他比较爱观察,也比较善解人意。
宫玉心下一热,抬眸看他。夏文轩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站在旁边,她没忍住地有点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