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太熏人了,夏文楠忍受不住地后退一步,并掩住自己的口鼻。
王婶子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干嘛?瞧不起人啊?”
她自己有很重的口臭,可她还不曾发觉,鄙夷了两句,她又趾高气昂道:“哼!还敢瞧不起人?你不就是一个山沟沟里的穷小子吗?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们城里人啊?”
在她的意识里,山沟沟里的小子都是穷的,而城里人的屁都是香的。
夏文楠厌恶她那好像自己有多么高贵的样,脾气一下上来,怒气冲冲道:“我是山沟沟里的穷小子又怎样?吃你的,喝你的了?”
王婶子瞧他满面怒容,还有些个惧怕,朝巷子里一看,这时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担心夏文楠动手,她和王小月吃不消,她只好收敛一点自己的气焰。
“你是没吃我的喝我的,那你跑我家来干嘛?”
夏文楠鄙夷不屑道:“别以为我是来找你的,我告诉你,我是来找宫玉的,要不是宫玉在这里,你家的门就算是敞开着,我们也不会进来。”
他说的是事实,就是有些个不好听。
王婶子被他呛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王小月赶紧过来打圆场,“娘,你消消气,消消气 ,你看他们不是来送柴和草的吗?送完他们就会走了,你用不着跟他们置气。”
王婶子拍拍胸脯不住地喘粗气,瞥了瞥夏文轩和夏文楠挑着的柴和草,她脑子一抽,便想退后去把院门关上,彻底地跟他们杠。
反正城里的衙役随时都在巡逻,她也不怕夏文楠当真对她和王小月动手。
夏文楠眼疾手快地上前去抵住她推过来即将要关闭上的院门,道:“你什么意思?”
王婶子瞪着眼睛,“还问我是什么意思,老娘才要问你们是什么意思?我们孤儿寡母的住在这院里,你们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进来,也不知道避嫌吗?要是影响到我闺女的名声,老娘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夏文楠呆了呆,“那我们只是来送东西,送完就走,怎么就会影响到你闺女的名声了?”
王婶子不管,白眼一翻,“老娘让你滚,你就赶紧滚,废什么话?”
眼看双方又要闹僵起来,夏文轩急忙拉住夏文楠,“文楠。”
夏文楠回头看他,他摇摇头,夏文楠了解了他的意思,只好松手。
王婶子得逞地一下把院门关上,鼻中一哼,“哼!还想要跟老娘斗,老娘便让你们挑来的东西原原本本地挑回去。”
想着夏文轩和夏文楠白费了一番劲,还得费同样的劲把东西挑回去,她更是高兴得咧开嘴角笑起来。
王小月惋惜道:“可惜了,娘,那两捆柴得十二个铜板才能买到呢!”
王婶子先是一愣,然后又哼鼻,“十二个铜板又怎样?让老娘不高兴,老娘便让他们也不好过。”
这话说完,她一抬头,冷不防就看到宫玉孤身立在院中,正冷眼盯着她。
那目光跟寒冬腊月的冰凌一般,让她与之相视一眼,一股凉意就自脚底下窜到后脑勺上来。
宫玉凛然开口问道:“你把他们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