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若是夏文楠被他们赶到山里去冷死,那他们这辈子确实会良心不安。
赵二狗是个没良心的,看大家有可能要放弃,他眼睛一转,用手肘拐了赵三爷一下。
这个时候,敢跟里正顶撞的就只有赵三爷了。
赵三爷瞥了赵二狗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
“大哥,你也别怪大家伙,实在是大家伙都怕那肺痨啊!以前,那肺痨死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里正听他说话,火气就往上飙升了一个层次,“肺痨是恐怖,那你们怎么就敢肯定夏文楠得的是肺痨了?用猜的吗?”
赵二狗灵机一动,赶紧把罗大夫扯出来,“大爷,罗大夫刚刚给夏文楠看了,确定夏文楠得了就是肺痨,可不是咱们冤枉他哦!”
“罗大夫?”里正皱着眉头,“罗大夫,你当真敢肯定?”
自从见识过宫玉的医术后,他就醒悟罗大夫的医术不怎么样了。
罗大夫怕担责,支吾道:“那个,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像。”
赵二狗眼睛一瞪,真想给他一巴掌摔到后脑勺上去。
“罗大夫,你怎么能说不清楚呢?你刚刚不是去给夏文楠看了吗?而且你还说了,夏文楠得的就是肺痨。”
“我,我是觉得……”罗大夫左右都怕得罪人。
罗胡氏厌恶地瞪着赵二狗,“赵二狗,我家老罗都说不清楚了,你怎么还问个没完没了的?”
赵二狗抢白道:“可他说的就是肺痨啊!”
罗胡氏嗤之以鼻道:“肺痨是那么容易就敢肯定的吗?切!我家老罗医术不精,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场面太乱了,她鼻中一哼,当即拽着罗大夫往外走。
罗大夫顺水推舟地跟着罗胡氏走,第一次发觉罗胡氏的泼辣凶悍会这么派得上用场。
“哎,罗大夫……”有人没忍住地喊道:“你怎么能走呢?”
罗胡氏回过头来瞪那人一眼,冷不防看到宫玉,她立马就有了主意。
“那个宫玉姑娘的医术不是挺好的吗?村南边赵勇媳妇难产不是她接生的吗?还有里正大爷的头疼也是她给治好的,夏文楠得的到底是不是肺痨,你们问她不就得了?”
众人把注意力转到宫玉的身上去,罗胡氏趁机拽着罗大夫出门。
以往,宫玉抢了罗大夫的“生意”,她还在背地里骂,这会忽然觉得宫玉会医术也好,这样就不用她家老罗来背锅了。
里正在赵小舟的引导下找到宫玉的位置,迷茫地望着前方道:“宫玉姑娘,夏文楠的病情你应该也看了吧?到底是不是肺痨?你给大家说一说。”
宫玉感激里正,肯定道:“赵爷爷,我敢肯定,文楠得的不是肺痨,只是普通的肺炎而已,要不了几天就会好了。”
赵二狗唯恐天下不乱地驳斥道:“那昨天不是你说的肺痨吗?你现在怎么改口了?”
宫玉:“……”
我靠!揪着她昨天吓唬李门栓的话不放,什么意思啊?故意把赶夏文楠去山里的责任都推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