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宫玉记录的纸,吴大娘正面看看,反面看看,跟见到什么稀罕物事似的。
其他几个妇人也是凑过去,一个个睁大眼睛,都想看看宫玉写的字长什么样。
宫玉观察着她们的神色,狐疑道:“难不成你们都不识字吗?”
一个妇人口沫横飞道:“识什么字啊?在咱村里,别说是女人了,就连男人都没几个识字的。哦!那个宋江河识字,还考了一个秀才……”
有人推她一下,她醒悟自己说了什么,赶紧闭嘴。
宫玉倒是不在意,“那其他人呢?”
“还有里正,里正的孙子那个叫赵小舟的也识字,听说在城里念了好些年的学呢!”
吴大娘恍惚想起什么,道:“你们忘了吗?夏文桦兄弟几人也识一些字呀!他们父亲在世的时候,不是都把他们送去学堂念过书吗?”
“是啊是啊!”有人立马附和。
吴大娘惋惜道:“只是都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得字。”
她们越聊越欢,宫玉真想给她们说,她和她们不熟啊!
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半个时辰,一个妇人猛地拍大腿,“糟了,我家里还煮着饭呢!不知道这会有没有糊了。”
担心家里的锅,她拿过地上的篮子,脚下抹油地跑人。
看她走了,其他几人也是跟着回去。
送走了她们,宫玉松了一口气。
不过,让宫玉值得高兴的是这些妇人总的送来了十六斤黄豆,连同吴大娘那四斤,就是二十斤了。
她先前还想着怎么凑钱去买黄豆,如果以后都这样做的话,那不就不用担心黄豆的事了吗?
夏文楠突然跑来,“芋头,我二哥怎么会在你房里啊?”
宫玉收起记录数据的纸,问道:“夏文桦醒了吗?”
“是啊!要不是我二哥喊,我还不知道我二哥在你房里呢!”
“哦!”宫玉眉眼动了动,找个借口道:“那个,夏文桦睡的那张床上,床单都被套不是都脏了吗?我今天得空,所以就给他换下来洗了。”
“我二哥没地方睡,你就把他弄到你的床上了吗?”
宫玉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夏文楠翻了一个白眼,“你脑袋没事吧!我二哥没地方睡,你把他弄到我们睡的那张床上不就得了吗?同在一个房间,那应该很近吧!你犯得着弄到你的床上吗?”
宫玉听他这么反问,顿时傻眼了。
这还真是一个矛盾的地方啊!她得怎么解释才能圆这个谎呢?
夏文楠又道:“话说我二哥那么重,你这小身板是怎么把他弄过去的?”
“我……”宫玉支吾了一下,干脆道:“我把他拖过去的。”
“啥?拖过去的?”夏文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联想一番宫玉拖着夏文桦在地上移动的样子,他就恶寒地打了一颤。
夏文轩这时沉思着走过来,看见宫玉,说道:“宫玉,我之前看我二哥好像并不在你屋里,他怎么突然就在你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