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究竟是……
以天使的视觉,从这里是可以望见矗立在十公里外的塔楼的,原先折断的塔楼还埋没在树林中,但如今随着塔楼修复至九层,以及伽诺恩对周围土地的开拓,从上面俯瞰下来,无尽之塔在这片区域中已经变得相当显眼了。
“是的,就在此处。”石头抬手指向远处。
“我是无尽之塔忠诚的管家,您所见识到的这份神迹,正是伟大的太阳神赋予无尽之塔的赐福。而我主伽诺恩,如今是无尽之塔毋庸置疑的主人。”石头回答。
虽然心中巨震,但伽诺恩还是忍住没有做出明显的反应,而是悄无声息地以塔楼的通信权限悄悄向石头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伽诺恩等得有些焦躁起来的时候,厄拉开口:“从现在,我将会定期观察你们一段时间。在我判断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再判断是否告知你。至于无尽之塔发生的变故,天堂山也将自行调查。”
厄拉望见了无尽之塔,但还是开口驳斥起来:“荒谬,无尽之塔的主人根本不是一头龙,而且无尽之塔何时有过什么管家,造物主与他的信徒为这座塔楼赋予的魔像从未有过意识,你究竟是谁!?”
“请让她留下吧。”伽诺恩突然开口了,“杀死希尔梅莉亚的功绩,毫无疑问足以偿还偷走圣物的罪责。更何况你们已经没办法再信任她,不……你们其实从未信任过她,带走她,对你们来说是没有价值的。”
无尽之塔集合了所有主神的力量,它的建造不可能没有目的,掌控着这样一座塔楼的主人,身负使命也不奇怪。
米凯尔和雷米娅对视,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厄拉的决断他们通常是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对此伽诺恩早有猜测,但对于使命为何,他根本一无所知。
“使命?”伽诺恩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厄拉的光芒极其缓慢地闪烁起来,似乎是陷入了深思。
“修复完整又怎样?当初的变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你甚至都已经不记得了,你们若是让无上之光的牺牲白费,天堂是绝无可能宽恕你们的。”厄拉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冷漠。
“红龙……”雷米娅对伽诺恩的态度有些微词。
但紧接着,厄拉的下一句话,却给了他们超乎想象的冲击:“审判日中的神性,也暂且交还给你们。”
随后,从光球中传出了大天使厄拉的声音:“红龙,你所展现的,毫无疑问是我主留下的神迹,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份力量?”
天堂山的统领者,那不应该比所有炽天使都要强大吗?
萨莉尔马上就察觉到了伽诺恩的疑虑,继续补充:“这不是厄拉的本体,只是他的一部分。大天使长几乎不会离开原初圣火,但他可以将自己的能量和意识分出一部分附在其他天使的身上,为其提供加护。不要轻视他伽诺恩,他给予天使的庇佑是很强大的!”
伽诺恩更加正视起眼前这场可能一触即发的战斗,两名炽天使已经相当难对付了,如果他们还得到了大天使长的强化,那恐怕真不是现在的他能应付的。
“大天使长!?”两名炽天使同时惊呼。
“天堂山的大天使长,可否允许我提几个问题。”伽诺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所提到的使命究竟是什么意思?无尽之塔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建造起来的?您之前说无尽之塔没有管家,那我的这位管家又是怎么回事?”
厄拉的目光转向萨莉尔,萨莉尔顿时绷紧了全身。
伽诺恩心绪也随之触动——这个大天使长,居然知道无尽之塔!
“在我主的努力下,这么短的时间内,无尽之塔的修复进度便已接近一半,我认为他作为无尽之塔的主人当之无愧。”石头回应。
萨莉尔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厄拉的光芒闪动了一下,雷米娅察觉到这是对她的阻拦,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随后石头用平淡的语气回复大天使长厄拉:“很抱歉,无尽之塔目前依旧还未完成修复,我储存的记忆也有所缺失,我并不记得前代塔主,只记得自己是无尽之塔的一部分,唯一属于我的职责便是忠于塔楼的主人,协助他完成自己修复无尽之塔。”
长久的沉默中,厄拉的光球闪动了几次,连带着方舟要塞的光之壁跟着闪动,伽诺恩猜测厄拉的意识或许可以直接连通那边的方舟要塞。
“老实说,这件事我并不情愿。但这是无上之光的意志,当初他确实是将神性留给了神印,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变故,神性不会转移到我打造的审判日上,既然是至高者的意志,我必须执行。但……倘若你们亵渎了那份意志,我以他的名义起誓,天堂山将不遗余力地审判你们。”
厄拉说着,突然散发出一阵强光,同时以庄严的声音宣告,
“切记,从现在开始,天堂将永远注视着你们。”
(本章完)